“你在哪儿捡到它的?”
“伦敦地铁上。”
余意拧着眉,仔细回想。
想不起来。
程彦琮出声提醒,说出了那天余意下的地铁站的名字。
“你跟踪我?”
程彦琮扶额,无奈又念出了一串英文单词。
余意这才反应过来,程彦琮说的好像是当时她在地铁上看的那张报纸的第一版的标题。
“你怎么知道?”
程彦琮彻底怀疑起余意的记忆力:
“当时我就坐你旁边。”
“眼镜!”
余意恍然大悟。
又借着客厅暖白色的灯光自仔细打量了眼前的人,猛然想起。
这人好像就是当时在地铁上她忍不住打量的那位斯文败类气质的同胞。
“你不戴眼镜我都没认出来!”
程彦琮:“……”
“你认人是看他戴不戴眼镜?”
程彦琮无奈问道。
“谁让你长得辨识度那么低的?”
余意抱怨的语气,说出的话自己都有些不信。
程彦琮脸色微微沉了沉,没有说话。
余意没听见面前人的动静,以为是伤了这位烟囱的自尊心。
便抬起脑袋来准备还是大人有大量,真心实意地说句抱歉。
刚一抬头,视野中便出现了一张男人放大了的正脸。
突如其来。
余意惊得下意识得往后退了半步。
男人却也微躬着上半身跟上前小半步。
“你……”
“你干嘛”
余意难得的结巴了一下,耳朵的温度在不受控制地不断地攀升。
“让你好好看看我,免得……”
男人的声音故意放低,吹进耳朵里,有些发痒。
余意继续后退,程彦琮也维持着两人之间距离不变,跟了上来。
“免得你下次认不出我来。”
程彦琮说这话的时候一脸严肃,脸上找不出半分开玩笑的痕迹。
终于,余意被逼到墙角。
退无可退。
男人占据着“有利地形”,两只手很顺势地按在了余意身后的墙壁上,依然维持着半弯着腰的姿势。
余意被一股陌生的属于男人的气息包围。
好像是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混合着洗衣液的味道。
臭男人的味道倒并不臭,反而意外地有些好闻。
耳后的温度还在节节高升。
余意慌乱间自己估摸着,这温度应该可以煮个鹌鹑蛋什么的。
“现在能记住了吗?”
男人的声音醇厚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点点的诱惑,萦绕在余意的耳畔。
余意:“……”
记住个屁!
“你……”
余意持续结巴。
“你……你放开我……”
“保安就……就在门口。”
“我叫……我叫了啊。”
不出意外地,这一串快要连不成句的字词显然没有起到任何威慑的作用。
程彦琮没有半分收手的意思,反而越贴越近,直到两人鼻尖几乎就要触碰到。
近了看,男人的眼睛像是墨染的一样。
漆黑明亮,隐隐似有几簇火苗在跳动,热烈而真诚。
认真注视着的时候,余意甚至能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他眼中的自己。
“啊!”
“哎呦”
余意捂着肚子,背靠着墙缓慢地滑下,眉头拧得像是能打个结,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程彦琮心里一紧,赶忙也跟着蹲下来查看情况。
“怎么了?肚子不舒服?”
话音刚落,程彦琮就见两秒钟前还捂着肚子痛的“要死要活”的人,像条鱼一样“滋溜”一下钻出了他的“势力范围”。
逃也似的离开了。
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消散,程彦琮看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极好地勾了勾嘴角,眉眼之间尽是笑意。
这条鱼儿,还真是狡猾。
余意急中生智想出来了这么一招,原本是病急乱投医,没想到居然奏效。
余意安抚似的摸着自己砰砰跳的小心脏。
毫不犹豫地在心里给破烟囱加了个“不安好心,胆大包天”的罪状。
不过,关键时刻,也还算有点人性。
以后这个邻居还是少打交道的好,余意在心里默默下了结论。
假期第二天,余意过得安稳无比。
上午施诗来拉余意出去遛弯儿,被余意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作为一个资深宅女,余意自认为放假从不迈出家门一步,是最低标准。
何况只是个小小的七天假。
连带着把施诗也干脆赶回了家。
项链找到,施诗一时之间也无事可做,便干脆滚回家里做做攻略好把余意骗出来玩。
事实上,攻略做的再好,也动摇不了余意这枚千年宅女誓死不出酒店门的决心。
海绵宝宝忘了看到多少集,余意索性就先搁置,随便挑了部外国“文艺爱情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