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弯。
施诗反应过来，走上前去调整轮椅的位置，忍不住打量难得娇俏的某人。喏，虽然不明显，但那眼角眉梢的笑意还是瞒不过施诗。
人被动作轻柔地放在轮椅上，余意才缓缓地收回虚环在男人后颈的手。
“谢谢啊。”余意很是礼貌地道谢，比平时挂在口头上的“谢谢”二字多了许多轻松与恣意。
男人没说话，只一双眼睛漆黑深邃，面无表情地看了眼余意。
余意像是被按了开关一样，鬼使神差地歪了歪头，很是调皮。
身后施诗：啊啊啊啊啊啊
虽，虽然很萌。
但是，余意你不可以，妈妈不允许……
半分未意识到自己此刻动作有卖萌嫌疑的人儿依旧作案，伸出一支手指头，碰了碰程彦琮的手臂。
别人道谢了，你难道不应该回复点什么嘛？
程彦琮心底最深处，早已柔得像一摊水一样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中以势不可挡的趋势悄然滋长，一点一点，占据这颗心。
施诗见二人僵持在原地，缓慢地推动了轮椅，还没走两步，轮椅便被人接了手。施诗咋舌，她怎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发光发亮了呢。
轮椅被一路推到了酒店房间内，离沙发没两步的距离，余意也没好意思再矫情让程彦琮抱，自己单只脚站了起来。程彦琮似乎也没料到她会直接站起，担心站不稳赶紧上前扶着她的腰。
接触到的一瞬间，余意又是一个激灵，赶紧借力跳了两步，成功到达目的地——沙发。
只是……
只是刚刚如果她没有感觉错的话，她好像跳的时候，程彦琮的手错了位。
自己似乎有哪里被摸到了？虽然只是下方一点点，但是依旧不可言说的感觉。
余意默默地红了耳根，反应了两秒。再抬头看时，发现程彦琮也依旧维持着刚才扶她时的姿势，愣在原地。
这下余意身体机能一下子全爆发了，脸红了个彻彻底底。
良久，才听到男人异于平常冷静自持的语气，沾染上了几分别扭与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人好好一小姑娘无缘无故被自己摸了，程彦琮没办法装没事发生，诚恳地道了歉。
余意本就无地自容，听完道歉，半分缓解没有，甚至燃起了找块豆腐撞死的冲动。
大哥，我们可以装不知道的好吗？说出来又没有糖吃，有人稀罕你的道歉吗？
余意又气又囧，捞起了旁边的靠枕遮住面部，一动不动，作挺尸状。
见小姑娘似乎是生气了，20多年来头一次遇上这种状况的程彦琮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或许，我可以补偿你一下？”程彦琮难得说没有把握的话，也实在是因为这种问题压根儿就不在他能完美解决的范畴内。
余意闻言，纹丝不动。
……
补偿？补偿个屁啊！
忽然，余意眼睛一转，像是想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好主意，猛地把靠枕从脸上移开，语气活泼：“不然，你让我摸回来？”
话落音的一瞬间，程彦琮怔了一瞬，但反应过来，反而勾着唇，心情极好地笑了。
余意见男人半点没有因为被调戏而恼羞成怒，开始怀疑自己这个话是不是还不够份量。
正思考间，男人向前迈了一步，随后微躬着腰，俯下身来，两人之间不到半米的距离。
余意被男人的动作惊得身子不自觉后仰，手紧紧扶住了沙发做支撑。
“那就让你讨回来。”程彦琮话语温柔地似乎能滴出水来，只是那话里分外明显的揶揄让人无法忽视。
男人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余意的额头处，令人有些发痒，纵容的话语穿过耳膜，落入余意心间。一下一下，余意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逐渐增快且有力，像是要把胸腔震破一般。
凑近了，余意便能闻到程彦琮身上淡淡的好闻的气味。像是洗衣液混合着体香的味道，清冽而莫名的令人心安。
余意典型的撩完就跑，有贼心没贼胆。
尽管心底已经有千万个声音在喧嚣：摸啊，你摸啊！但手上动作却依旧迟缓万分。
男人显然也是看出了这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视线所及处是小姑娘柔顺的头发，虽然染了种程彦琮叫不出名字的颜色，但依然能看出，她的发质很好，灯光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有些乖巧的不像话。
一时之间，竟也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心跳在招摇，激烈的不像话。
就在余意觉得自己一颗小心脏马上就要从身体内扑通出来时，男人忽的直起身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余意松了口气，总算是能呼吸顺畅了。将靠枕抱在怀，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给你讨回来的机会了。”男人语速偏慢，话说出来像是怕余意不够窘似的，“是你自己不要。”
余意：“……”
她能要吗？她敢吗？
第21章
略有些微妙的氛围在施诗推着行李箱走进来后，开始逐渐恢复正常。两个女孩子的住处，程彦琮在，多有不便。只呆了片刻，便离开了。
嗅觉灵敏的跟哮天犬似的施诗，一进屋，便闻到了某些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再看看余意脸上不自然的红晕，施诗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错过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