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更是眼神儿都没落在他身上,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同桌桌,也就是新任副班长。
夏刻心里哀嚎:这...这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好歹他们也算在一张酒桌上“谈过大生意”的人了,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
裴雪颂用实际行动打夏刻的脸:怎么不能。
夏刻就感觉到裴雪颂一见他同桌,立马收了平日里浑身的漫不经心和隐隐的霸气侧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姑娘是个挺善良无辜的萌妹子呢。
裴雪颂一屁股拍椅子上,身子保持后转的姿势:“竹同学,你昨天不是说对学校还不熟悉吗?下课我带你转转?”
昨天裴雪颂乱七八糟地想了半天,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应该能帮助到竹聿名。
夏刻拉着一张脸也等着竹聿名的回复,他赌十包辣条:这位高岭之花肯定会拒绝。
果不其然,竹聿名视线从课本上移开,又是那种很冷、拒人千里的眼神儿,说道:“不用了。”
竹聿名一个早上都有点浑浑噩噩的,嗓子鼻子都很不舒服,但都比不上心里的。
课本摊在面前,一目十行地看着,偶尔动动嘴,也是干张嘴不出声的那种。
一说话,声音里的异样立马被裴雪颂捕捉到了。
“你感冒了?”
竹聿名本以为自己只是嗓子疼,鼻子呼吸不畅,吃了药应该会有点好转。
却没想到声音也哑了,自己说话的瞬间也有略微的诧异。
竹聿名没打算理她,他不知道他感冒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他摆好“拒绝关心”的姿态,手腕便被人握住了。
有点凉,甚至比他手腕的温度还低了不少。
“走,去医务室。”
“我吃过药了,不用。”
竹聿名蹙着眉头,有些介意手腕上的温度,他想作不经意间挣开状。
但女孩子攥的很紧,他若想真的完全挣开,动作幅度势必会很大,大概会伤到她的面子。
思来想去,他也没想到合适的角度和力气来灵巧地挣开手腕的束缚,低下头却听见女孩儿更霸道的声音。
“吃了有个屁用!嗓子都哑成这样了,还搁这儿上早读,读好了老孔是能给你发张奖状还是怎么的?”
裴雪颂一阵吼,丝毫都没有注意到周围人探究的目光,甚至被她吼的周围一圈读书声音都弱了下来。
裴雪颂半回头看了一眼,声音又立马高涨,效果堪比老孔的死亡凝视。
竹聿名被她拽的站起来,有点头重脚轻的,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干涸地不像话,泛着几分苦涩。
他发现自己好像突然就成了弱势,失了反抗的力气,脑子里突然冒出了“随她去吧”的想法。
没等两人僵站在这儿多久,裴雪颂见人被自己“训”得没了话,只当他默认同意了,于是二话不说牵着竹聿名就往楼梯口走去。
黎水一中的医务室就在高三那栋楼的一楼,虽然一向倍受同学吐槽,因为小病去了开的都是一种药,稍微大一点儿的病医生就让联系家长来带走。
能开到现在也只能说是靠校领导“强力支持”了。
裴雪颂拽着人走到高二高三的连廊,身后的人脚步一顿,哑声道:“我可以自己走。”
裴雪颂这才觉不妥,撒了手,走两步回过头来看看人倒下、或者丢了没。
一大清早来看病的还真没有几个,医生才刚上班,正在医务室对面的房间里换白大褂。
知道外面死不了人,动作也慢悠悠的,跟要去打太极拳的老头儿似的。
裴雪颂在外面等得炸了毛,在原地走着圈,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学土拨鼠叫、冲进去揍人了似的。
一旁竹聿名安安静静地立在那儿,乍一看上去,都不知道谁更“有病”一点儿。
医生终于换好他的“太极服”出来,拿着钥匙开了医务室的门。
医生带着口罩拿着小手电,“啊——,嘴巴长大点儿,发出声音那种。”
竹聿名照做,裴雪颂围观。
大概是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还没等医生看清楚,竹聿名就半合了嘴。
医生转过脸来看着脑袋都要凑上来的裴雪颂:“要不你来看?”
裴雪颂连忙摆手:“我哪会啊。”
“不会还靠那么近?”
“哦”
裴雪颂终于乖乖站在一旁,看医生给竹聿名看完后开了药,自己立在一旁,跟个招财猫似的。
两人都没带现金,但校医院是可以记账的,所以还不算麻烦。
裴雪颂好心地帮竹聿名拿着药,回去的路上嘴里叽叽喳喳不停。
“这个冲剂是饭前还是饭后来着?饭前吧。这玩意儿一次几片来着,两片还是三片?不对,他好像说的是一天三次,那到底几片来着?”
竹聿名很想说,吃药的是他,她记那么清楚干什么?
但还没等他问出口,就被她的话堵住了。
“你别提醒我,也别说话啊,得好好养嗓子。”
说完,又开始扒拉着药盒外面的说明看。
作者有话要说:
裴雪颂:我也记不清了,要不这药随便吃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