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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十二画_鲸若【完结】(16)

  “哦”

  夏刻想了想,又补充道:“她说等她回来,要你给她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

  “抛下她去和野男人吃饭。”

  刚刚好好,“野男人”三个字说出口的时候,竹聿名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座位后面。

  夏刻吓得一哆嗦,他最近怎么老在说这哥的坏话时,被人当场抓到?

  “不是我,不是我说的啊,是她,是她说的。”

  夏刻指着柏清允的位子,趁她不在赶紧解释,不然的话他可就没有机会解释了。

  但貌似他的同桌桌并不怎么在意的模样,面色如常地落了座。

  夏刻也是服了竹聿名。

  他活这么大,跟着爸妈从小在饭店里长大,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除了哑巴,还真没见过几个比他的这位同桌话更少的人了。

  一天跟他说不上三句话,每句话不超过三个字,逼的他不得不去找前面的两位姐讨骂,来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不然他都觉得他自己快是个死人了。

  而且,这什么都不care的姿态是怎么回事儿,说他是哑巴他不生气,说他是野男人也不在意,怕不是已经遁入空门了?

  夏刻七七八八地想着,裴雪颂已经开始殷勤地给竹聿名接水拿药。

  竹聿名还是浑身都写满了拒绝。

  但裴雪颂是谁,压根儿就不关心你接不接受。

  一副“老子给你的爱,你必须收好”的姿态,抱着保温杯就往饮水机那儿冲。

  夏刻忍不住凑到竹聿名耳边嘀咕:“除了打架,我就没见她架势这么猛过。”

  竹聿名看着那道身影,没说话。

  *

  柏清允这顿饭,吃的是相当的长,下午第一节课打了预备铃都没回来,然后,裴雪颂也跟着消失了。

  夏刻也算是习惯了这场面,这俩人狼狈为奸的,成天黏在一块儿,一会儿不见怕是都想得慌。

  不过,这可就苦了夏刻和竹聿名。

  老师一进来,看见他俩前面空着俩位,上课点人回答问题,便尤其爱点他们。

  夏刻怀疑:这一定是历史老师给他们灌输的连坐思想。

  要说夏刻这个名字,起的也是一绝。

  夏爸自己是个痛恨学习的人,当初起这名字就图一乐,想着:哪个老师上课时,敢叫我儿子起来回答问题?

  夏妈一开始死活不同意,月子里就直接捞了旁边的碗筷,冲夏爸一顿乱扔。

  但后来找了一个算命先生来,竟也说这个名字取得好,将来必能有所作为,夏妈只好勉强同意了。

  确实如夏爸所料,夏刻这个名字,每回一进新的班级里,都是老师最不想点的那个。

  一喊“夏刻”,底下就一片乱糟糟的。刚开始,同学们也真的是以为老师要提前下课,后来就是故意为之跟着瞎起哄了。

  但这种情况,往往只能持续最开始的一段时间。

  逐渐的,老师会不厌其烦地喊出“下面请夏刻同学站起来回答这个问题”这一长句来达到目的。

  这样,底下的同学想起哄也没法儿了。

  渐渐的,夏刻这个名字就成了各科老师的“心尖宠”—凡上课,必点夏刻名。

  尤其是那些代课老师,觉得新鲜,更要尝试了。

  这都半学期过去了,混的熟了,老师们就更爱喊夏刻这种名字带劲儿、人又长得不太聪明的亚子的同学来回答问题了。

  夏刻全天的运动量一半都在上课时“起立坐下”的运动中了。

  这堂课,物理老师足足点了夏刻4次名:按小组组号点一次,按日期点一次,按上学期物理期末成绩倒数点一次,点到裴雪颂人不在、往后顺延又是一次。

  夏刻可真的是“恨”死裴雪颂了。

  然而当事人此刻还在黎水的老街上,欢快地骑着自行车、哼着歌。

  黎水本就是个小市,经济不怎么发达,但人口挺多,老街这边更是人头攒动。

  裴雪颂的自行车停在了一家老字号粥铺的门口,这会儿过了午饭的点儿,晚饭时间也还有俩小时,铺子门口排队的人应该比平时少很多了,却还是有五六个排队的。

  校霸的身份在这个地方一无所用,裴雪颂小叹了口气。

  等啊等,终于前面只剩下最后一个人,裴雪颂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谁知,那人来了句“老板,剩下的都给我打包带走。”

  裴雪颂当场被“雷”劈了个外焦里嫩。

  老板一脸高兴地询问:“剩下大概还有四十多份儿,您确定都要吗?”

  前面大哥答道“都要!我工地上的工人都馋您这儿的粥呢。”

  裴雪颂:“......”

  老板:“好嘞”。

  说完,又冲裴雪颂以及后面新加入队伍当中的顾客们喊道:“后面的,得等下一锅了啊,估摸着还得有半小时。”

  排在队伍最后面的,嘀嘀咕咕地走了。

  裴雪颂也有点儿蔫儿,点儿真是背到家了。

  但一想到自己骑了大半个城,跑这儿来,这不能白跑一趟啊。只好又等在原地,眼巴巴地瞅着后面冒出来的热气。

  40分钟后,裴雪颂觉得自己脚都要站木了,老板终于开口:“来,姑娘你要几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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