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孔也第一时间赶到了,立马喊了几个人扶夏刻走出操场,坐上了老孔的比亚迪,竹聿名也跟着去了。
第二天一早,因为考试,裴雪颂难得的没有迟到,身旁位置空着,身后两位置也空着。
没几分钟,门口一惊一乍,夏刻跟个土拨鼠似的弹了出来。
“嘿嘿,没想到吧,我杨过又回来了!”
班上男生打趣的打趣,起哄的起哄,可夏刻最想得到的,还是裴雪颂这位姐的关心。
他都负了伤,裴姐这么着也该对他仁慈点儿了吧!
裴雪颂盯着夏刻吊起来的右胳膊,认真思考后,道:“你是不是为了躲期中考试,故意把自己整脱臼的?”
夏刻:“......我有病吗?干嘛跟自己胳膊过不去,好胳膊好腿儿的不好吗?再说我还指望着这次考好跟我妈要奖励呢!”
裴雪颂高冷地“哦”了一声,顿了几秒又道:“那你就是真的废物。”
夏刻:“......”
竹聿名完全不参与这场战斗,哦不,准确的说是单方面打压,已经开始在收拾考试用具了。
裴雪颂还有点好奇:“你手都这样了,今天还来干啥?”
夏刻:“老孔让我来,干坐在考场上,对着试卷,练练考试心态。”
裴雪颂:“......”
这能练出来个啥?
不过这倒确确实实是孔德华能干出来的事儿。
马上要步入各自的考场,裴雪颂拿好笔都已经迈出去两步了,又折返回来,对竹聿名欢快道:“竹同学,加油!”
说完,也不期待回应,直接转身走了。
夏刻凑到竹聿名跟前,一脸“其中有鬼”的表情。
“这姐到底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难道仅仅是因为长得帅吗?
不应当啊!
他认识的裴雪颂可从来没有对帅哥手软过的呀。
问出去的话,当然没有回应,因为当事人自己也没有什么答案。
考试两天结束,连着周六周日一下子放了三天的假。
竹聿名回到家,用钥匙开了门,客厅灯今天倒不同于往日的亮着。
竹霖从楼上走了下来。
“回来啦?”
“嗯。”
竹霖从报纸里抽出了一个红色的信封大小的东西。
“你妈这周末结婚,让我带你一起去,我没空,你看看...”
“我也没空。”
还没等竹霖问出来完整一句话,就被竹聿名斩钉截铁地打断。
“我是医院有事儿抽不开身,你有什么事儿?”
竹聿名留下一句“我学校有事儿”就上了楼,留下竹霖在客厅凌乱。
大周末的,他学校能有什么事儿?
*
竹霖自打周四晚上昙花一现似的出现了那么一回之后,竹聿名白天便再也没有看见过他的人影。
那封喜庆的大红色请柬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客厅茶几上,无人过问。
林妍是在周六晚上打了家里的座机,一开口就是:“儿子,明天记得穿的帅气一点啊!”
“新婚快乐,但我没空。”
林妍听见这八个字还有点儿愣,下一秒钟就被人挂断,再打过去,总是无人接听。
竹聿名到凌晨两点才睡着,一睁眼又是清早六点。
第一次觉得周末竟然如此漫长。
于是,竹聿名换了身衣服,拿上钥匙出了门,走到玄关又折回到客厅拿上了那封请柬。
婚礼是在黎水市最好的一家酒店,酒店正门都贴着大红色横幅:祝林妍女士和白武先生百年好合!
竹聿名打量了一眼。
原来是叫这个名儿。
婚礼大概已经进行了大半儿,竹聿名没进去就停在门口远观,因为婚宴厅里坐着的有一半都认识他。
那男人脸上大约是化了妆,和竹聿名下雪那天撞见的有些不一样了,像是换了副面孔。但看身高和微胖的身材,是那天和林妍女士在雪地里紧紧相拥的男人没错。
可那时候,明明还没有那一纸离婚协议。
竹聿名看了不到五分钟就离开了,因为那场景欢乐得有些刺眼,像是在告知他:悲欢中,只有他被遗留在了原地。
林妍和竹霖到底有没有真正地爱过呢?
应该有吧,不然怎会愿意迈入婚姻的坟墓呢?
竹霖和林妍,好像只是很短暂的爱了一下,然后一拍两散,各寻新欢。
以至于谁都不记得关心他这个婚姻当中的附赠品,甚至一个两个若无其事地询问他可不可以去参加自己亲妈的婚礼。
多么可笑。
他竟然还来了。
*
三天的假期很快过去,裴雪颂在家里帮着裴老太打了三天的下手,拿剪子的手都要磨出了茧。
何战到店里想把雪颂带出去休息一会儿,裴老太根本理都不理,无声拒绝。
夏刻因祸得福,夏妈妈看儿子手都废了,怪心疼的,之前答应期中考进步五十名就给买的游戏机也直接当做慰问品送给了夏刻。
可把夏刻给高兴坏了。
然而,游戏机拿到手的那一刻,夏刻才反应过来,他就一只胳膊,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