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生母却没有得到过生活善待,在拜月教里的时候,那些祭司和长老想要取她的心头血炼制长生不老的药,她不得不从那个人间地狱的地方逃出来。
她的生父被害死,她的生母后半生颠沛流离,为了让她过得好,忍着痛将她交到了现在爹娘的手里,自己去发挥了最大的利用价值,为梁国窃取情报。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更加难过,整个人几乎要窒息了,她眼睛红肿,声音沙哑地说道,“你说是不是很奇怪,明明我对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但是听到她遭遇了那么多的事情,死得那么惨,我还是觉得很痛苦很难过。难道是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用性命换来的?”
萧霖烨温柔又认真地看着她,“因为她心里也是很爱你的,却没有办法独自将你养大,给你优渥的生活,所以她选择了另外一条路,想让你过得更好。她并不是故意不要你的,而是事情被逼迫到了一定的境地。
沐晴,她一定很爱你,才会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不然她为什么要去做细作,只是为了提供自己最好的利用价值。
“我想替她报仇,北狄皇上简直是个畜生,我不想她就算是死,也不得安宁。她给了我生命,给了我锦绣未来,而我长这么大,却没有给她做过什么,我愧对她给我的一切。”
在温子雅说北狄皇贵妃究竟死得有多惨烈以后,她的心里就升起了为生母报仇的心思。
萧霖烨几乎没有思考,就赞同了她的想法,“我觉得可以,北狄皇帝必须要除去。”
不单是他害死了沐晴的生母,更重要的,他没有办法忍受的原因是,那个大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男人,竟然对他的妻子有那种龌龊的,见不得人的想法。
夫妻俩达成了一致意见以后,就开始想办法制定详细的计划了。
温子雅从许沐晴的手里拿回了解药以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北狄国,给慕容定喂下解药。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慕容定就醒过来了,他的脸色也不再乌青,虽然看起来身体还是很虚弱,却再也不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了。
“你醒了?身体还难受得厉害吗?王爷你真是快要把我给吓死了。”
温子雅坐在床沿边上不停地抹眼泪,看到醒过来的丈夫,她又哭又笑。
幸好拿到了解药,她爱的男人不用去阴曹地府报到了,她能够和慕容定厮守一生,现在的结果对她来说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这是怎么了?”
慕容定眼睛里有着迷茫的神色,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之前从皇宫里回来被行刺的事情,心情顺便变得很糟糕。
“暗杀我的人是梁国的奸细是吗?”那种五脏六腑都被灼烧的痛苦的感觉,不像是北狄国特有的毒药,而是梁国才有的。
温子雅又难过了,“是梁国人,王爷,以后别再那么冒险了,这次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现任何的意外。我承受不住失去你的痛苦。”
慕容定看着妻子眼底下的一片乌青,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他忍不住问道,“解药是你去跟许沐晴求回来的吗?你答应了他们的什么条件?”
温子雅将嘴唇都咬破了,有鲜红的血渗透了出来,“我用皇贵妃生前用过的那些物品和许沐晴交换,求她把解药给你。梁国的毒药很厉害的,大夫说了,要是不能解毒,你性命堪忧,我没有办法了。”
慕容定的眼神柔软下来,第一次对这个表妹,也是他的妻子心软下来,“雅儿,这次多亏了你,我真是谢谢你了。”
“但是许沐晴她是个很狡猾的女人,她不肯给我纯粹的解药,而是在解药里添加了一味别的药材,让你每个月的月末要沉睡三天,醒过来的时候有两天的时间绵软无力。”
温子雅说着,脸上浮现出了愧疚而心疼的神情来,“王爷,她不肯给我最好的解药,我又实在害怕你性命有危险,不得已只有妥协了,请你原谅我,心里也不要恨我。”
慕容定这一刻感受到了妻子对他深刻的爱意,哪怕她善妒,哪怕她脾气不太好,闹得他有时候烦不胜烦,在这一刻也转化成了浓浓的感动。
“我怎么会恨你呢,对我最好的人就是你了。留在我体内的剧毒,我会想办法给清除掉,对于行刺我的梁国人,这件事情我也不会轻易地就这么算了的。”
他专注又温柔地看着妻子,“雅儿,你且睁大眼睛看着,我会想办法将梁国最富饶的那几座城池打下来,给你一个富裕又安定的家。萧霖烨和许沐晴算计我的这笔账,我记下来了。
等找到机会的时候,我会狠狠地报复回去,让他们别想有好日子过。”
慕容定算是给了温子雅一个承诺,她感动得热泪盈眶,胸臆之间有一股暖流涌过了,“王爷,我等待着那一天。”
接下来连着好几天的时间,温子雅都亲自监督着慕容定的饮食起居,让他将身体调养到了被行刺之前的状态。
他靠近心脏位置的伤口在北狄国特有的圣药的热敷下,也以很快的速度痊愈了。
慕容定称霸梁国北境的心思不曾停歇,在他的身体和精力又变得旺盛的时候,他再次将追随着他的心腹聚集起来议事了。
“做好准备,两天时间以后再次对幽州发动袭击,让梁国的皇上和皇后死在战斗中。”慕容定野心勃勃,眼睛里有着志在必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