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怎么不吃。”他抢着说。
“哇塞还真的有诶!都扩展到海外市场了,真厉害!”我一看到那熟悉的颜色就放开何维之的手冲过去,蹲在地上拿出一瓶,发现除了瓶子上贴着的D文标签其他和国内无异。
“你真的是近视吗?”他走过来,面带疑惑。
我拿着冰糖雪梨饮料放在购物车里,“都是眼镜的功劳,真是伟大的发明。”
“还差什么?”何维之低头想了想,突然抬头:“冰糖!”
我看看周围,“这儿没冰糖吧我记得。”
“那就去买盒方糖,反正都是方的。”何维之牵着我就走。
突然想起方棠,我拉住何维之,有些畏畏缩缩地,“忘了跟你说……”
“什么?”他回头。
我抬头看他眼睛:“不要跟任何人说你在这儿遇到我了,也不要泄露我在D国的事,任何人都不可以。”
何维之见我严肃的样子,瞬间有些疑惑,转身弯腰抓着我的肩膀问:“为什么?”
购物车孤独地守在旁边,货架尽头偶尔一两个人路过。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来这儿?为什么连毕业前的最后几天都等不到?”他为这个问题苦恼太久了,以致现在突然接近真相竟紧张得声音微微颤抖:“为什么……不辞而别?”
这件事不愿让他知道,怕的不是何维之知道第一次被方棠夺走了,而是因此让我被迫再次和“方棠”这个名字扯上联系,在平静的几个月之后再也摆脱不了被时时刻刻提醒以前自己的愚蠢的命运。我会自卑,觉得自己蠢得配不上现在的他,再让过去的事伤害他一次……
我装作没事,轻描淡写:“没什么啊,只是想保护自己的隐私,私人信息的维护很重要嘛。”
他知道我在逃避这个问题,在尽力绕开这件事,便贴心地不再追问。
“对了,晚上想吃什么?”他用轻松的语气牵着我继续走。
“米饭。”我小跑跟着他。
他笑了笑:“不吃披萨了?”
“最近全是披萨,好腻啊。”
“你也有吃腻披萨的一天啊?”
“对啊,在学校总是披萨,在家也是叫披萨。”
“那我们该买点儿什么呀?”
“吃了再回去吧。”我提议,“反正时间都不早了,咱俩也不会做。”
“也好,我也只会做最简单的。”何维之说,“回家弄有点费时间。”
我有些兴奋地跑上去问他:“那我以后可以吃你做的饭了?”
“对啊,可以想想你有多少时间在家吃的啊?”
“也对,基本都在学校,假期也大都在外面。”
“我尽量为你学着做饭,不过这是需要时间的,而且你还得很长一段时间当我的实验品。”
“好啊,反正就是坐着吃饭。”
……
买完东西,就随便在超市附近找了家简餐。
“章鱼小丸子……”我趴在桌上点餐。
何维之凑过来看,“这儿有章鱼小丸子啊?”
“对啊,还有泡菜火锅呢!”
“还有咖喱配馕……”
“都很合我口味嘛,菜色太丰富了!”我说,“再来个黄咖喱配芝士馕,石锅拌饭也来个吧……”
“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应该就是普通食堂水平,别抱太高希望。”
“那你还点。”
“我很久没吃过这些了。”我说,“亚洲菜,多遥远的东西啊。”
“你多久没吃米饭了?”
“我都不想说我连着吃了两个月披萨,上火得不行。”我抬头说,“上次长了好几个口腔溃疡,贴了好久药才好呢。”
“看来我学做饭这事儿得抓紧了啊。”
“对啊,我的健康就交给你了。”我点完菜给何维之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家的。
“差不多够了。”他说,“我都饿了。”
“咱俩就中午吃了个‘早饭’,现在都快晚上了。”
他有些担心地问:“你饿没?”
“饿啊,不然我吃个章鱼小丸子就够了。”
正好说章鱼小丸子呢,就上上来了。
“哇塞……海苔碎太多了吧。”我看出了它是个混血的章鱼小丸子,“还有培根碎……”
“自己点的。”他推给我,说:“快吃吧。”
我都饿急了,张嘴就是一口,被烫得不行。
何维之赶紧抽张纸递过来,“吐了吐了!”
我赶紧吐纸上,他又贴心地扔掉,叹口气:“没看到冒着热气吗?”
“你叫我快吃的!”我气鼓鼓地说。
他又抽一张纸帮我擦嘴,“你也得吹吹啊。”
我顾不上其他的,戳起一个小心地吹,可没控制好力度,海苔碎一下子全飞他身上了,头发上的几片还在灯光反射下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