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我肩膀，让我面对他：“我的新娘，为什么要穿别人做的婚纱？”
“那是我的婚纱，不是别人的。”
“为什么？”
“那件婚纱带有幸福的味道，你的婚纱正好相反。”
“不可能。”他手上用了劲，“你休想！”
“那就普通的礼服吧，我不想去试。”
“你想要多普通的礼服？”方棠问，“街边随便租一件那么简单吗！”
“随便租一件哪怕几百块的衣服，结婚也可以很幸福。”我看着他，“跟你结婚不同，你买一百的婚纱和一百万的婚纱对我来说都没区别，它只是一件衣服。”
“那他做的婚纱就是真的婚纱了？”他抓着我的肩膀，捏出一片红。
我没办法转动，只能看着他，“也是衣服，现成的衣服，不需要我浪费时间去试。”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激动，赶紧放了手，耐心地说：“我陪你，我开车陪你去，不会花你很多时间。”
“除了仪式上必须要花的时间，其他我一分钟都不想浪费在这场婚礼上。”我转过去，继续面着桌子。
“那好，我给你买现成的。”方棠终于拖鞋，“戒指也给你买现成的，什么都给你弄现成的，好了吗？”
我冷冷地：“够了。”
方棠妥协，又问：“你们家的亲人朋友，给我联系方式。”
“没人要来。”
“我们结婚，你认识的人一个也不来见证吗？”
“没必要，我本来就不喜欢热闹。”我说，“你的亲人朋友们已经够嘈杂了。”
“你妈呢？”他拉着我，“总要她牵着你走一段吧？”
“你没有她联系方式吗？”
“她是你妈。”方棠眉头紧皱。
“要叫你自己叫，我是不会叫的。”
方棠摸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咬着牙说：“成蹊，我真的觉得我现在特别有耐心。”
第85章 撞破
“你如果觉得我不够听话、你不高兴，大可不必浪费时间精力办这场婚礼。”
“你的愿望就是不办婚礼对吧？”他立马说。
“我的愿望就是婚也不结，肚子里那个孩子根本不存在。”
方棠把我抓到怀中，低头问：“你是多恨我，让你也这么恨这个孩子？”
“你的孩子，我爱不起来。”我看着他的脸说，“一想到他将来会长得像你，没准儿性格也想你，我就觉得不舒服。”
“那你想怎么样？”方棠的愤怒已经抑制不住的流露出来，“难道还要像那个何维之吗！”
“跟他有什么关系？”我说，“你别老是把他抓出来。”
“你现在这么抗拒我，不就是因为心里还全是那小子吗！”方棠大声问。
我摇摇头，“就算没有他，我也不会爱你。忘了吗？我最开始从家里套走的时候，谁也没告诉，包括他。”
“就这么恨我？”他问。
“我不恨你。”我说，“我早说过了，你是我生命中的陌生人，但是你浪费我生命的行为会让我感到愤怒。”
“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他抓紧我，“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你如果好好躲在你的阴暗处，不再来招惹我，大家都会活得好好的。”
“你就是不承认！”方棠很上恼怒，大声说：“因为他的那些破事儿是从我这查到的蛛丝马迹，你就把所有恨转嫁到我身上。就因为你喜欢那家伙，没办法去恨他，就把仇恨转嫁到一个可以承担你仇恨的人身上，而那个人就是我。”
“心里想得很明白嘛。”我笑了笑，“那还一头栽过来？听到冷言冷语会很开心？”
他拉着手把我抱在怀里，在我耳边小声说：“你别急，我还给他寄了邀请函，留的特等席，估摸着这时候应该收到了。”
“你这个疯子！”我猛地推开他。
他对何维之用任何手段，都会让我觉得怒不可遏。
“我还在邀请函上写清楚了，不用包礼金，给孩子送点儿小衣服小鞋子什么的就够了。”方棠站起来，笑着说。
我瞬间怒火中烧，才发现自己又被他骗了，被他裹着糖衣的占有欲骗了。抓着他笔挺的西装，痛苦地问：“你这样折磨他有意思吗？”
“怎么？”他坐下，双手抱拳托着下巴问：“现在有兴趣去试试婚纱了吗？”
“方棠，你什么时候变成小人的？”我望着他说。
他挪开我的手，拍拍衣服，“看你怎么想。”
我站起来，往楼上走，“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吧。”
“他的死活你不管了？”他站在楼下仰望。
“你不会还要那些事情来威胁我吧。”我说，“你要是愿意抖露出去，也算他应得的惩罚。”
越表现得在乎，就越会被人抓住痛点，一旦被人找到死穴，就只能任他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