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了半夜的车也累了，景瑟洗漱完后也他洗了个澡，在被子里紧紧拥住了景瑟。
景瑟一点睡意都没有，很多情绪占据了她的心头。
有霍亦斯的，母亲的，焦虑，疑惑，烦躁等各种复杂的情绪都堆积在她的脑袋里，她盯着窗外的月光发呆，恨不得把脑袋想破。
霍亦斯不是死人，相反他很敏锐，仅听景瑟的呼吸声，就知道她没睡。
他翻身而起，正面压在景瑟身体的上方，漆黑的双眸透过月光对上景瑟的双眼，眼底讳莫如深，“为什么不睡？”
“睡不着。”
“为什么？”
景瑟咬了咬唇，压下心中的痛意，轻轻张口，“那些画，是你给叶依依画的吧？”
霍亦斯身形些微僵硬，漆黑的双眸越发深谙。
她的声音很平静，她该怎样呢，她又能怎样呢，愤怒？还是生气？她好像都没有资格。
“如他人所说，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三。”景瑟淡淡勾了下唇角，很快就恢复平静，音色清浅的问：“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没有。”霍亦斯脱口而出，大掌下意识抓住了景瑟的手腕。
景瑟失望轻呵，咬了咬牙，“你家的临时工阿姨说，你用双手，将叶依依的成长都画了下来，那幅画上的小女孩也是叶依依。你母亲也说了，萱萱那两个字是她写上去的。你还哄我说什么缘分，你把我当三岁小孩骗吗？现在三岁的孩子也没这么好骗了吧？”
霍亦斯沉默着，黑暗的房间里，呼吸声特别清晰。
窗外还有月光照射进来，冬日的月光是清冷的，没有一点点温度。
他和她贴的十分近，两颗心紧贴在一起，却谁都感受不到对方的心思。
“景瑟，别提她好吗？”霍亦斯的声音也轻了很多，指尖轻轻摩擦着景瑟的手腕，语气隐约有一抹不悦。
景瑟沉寂了两秒，一针见血的问：“你为什么不让我提她？你还深爱着她对吗？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妻子？那如果她醒了呢？你是跟我离婚，还是把她当情妇养着？”
“景瑟！”他语气重了很多，带了些许警告。
景瑟一刹那都明白了。
“我知道了，我只是你寂寞时的陪伴品，是赎罪的。”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从喉咙里哽出两声轻笑，咬着唇瓣不让声音颤抖：“你心里那个人终究是叶依依，等她醒了，我的罪就赎完了，就成多余的了。”
霍亦斯没有回应，握着景瑟手腕的大掌，一点点的缩紧。
“可以，既然你把自己当成叶依依的替代品，那就好好的补偿我这六年的空缺！”许是想不出该怎么回答景瑟，霍亦斯压近了景瑟的脸，狠狠在景瑟的唇上咬了一口。
他接而加深这个吻，用尽了全部力气，想要撬开景瑟的牙齿。
景瑟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也一点都不让。
悲惨的结局都注定好了，她也不必认真，屡次把自己奉献出去。
凌乱了大概有半分钟，霍亦斯终究没有攻开她的牙齿，懊恼的离开了她的唇，气息微喘满是戾气的瞪着她。
景瑟下意识的抱住了双臂，面上眼底满是防备，咬紧了牙齿道：“叶依依不愿意，你也要用强的吗？”
霍亦斯的呼吸骤然加促，隐约酝酿着风暴。
“好，你不愿意，我不动你。”月光下他的牙狠狠磨了磨，抓起旁边的浴袍穿上，大步走了出去，狠狠的摔上了门。
剧烈的关门声惊的景瑟浑身剧烈一颤，默默抓紧了被子。
霍亦斯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景瑟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这一晚上的，也没有心情知道，第二天退房时才知道他在她隔壁又开了一间。
退房时景瑟还听到了前台们聊天的内容，说是第一次见情侣开房，男的半夜被赶出去又重新开了一间的。
回去的路上，霍亦斯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车速开的十分快，景瑟在旁边位置上提心吊胆的，下意识的抓紧了安全带。
正常需要五个小时的车程，他开了三个小时就到了。
回到珠江帝苑之后，霍亦斯粗暴的将景瑟从车里拽下来，连拖带拽的丢进了客厅的沙发里。
景瑟倔强的坐好，整理了下凌乱的长发，深呼吸假装什么事都没有。
张航正和邵正说话，看到两人这么进来，相识了一眼，默默的该做饭的做饭，该工作的工作去了。
霍亦斯将皮手套褪下，阴沉咬牙：“张航，把临时工阿姨给我解雇了，换一个哑巴来。”
张航错愕的推了推眼镜框。
临时工阿姨在霍家工作很久了，张航正不明白时，景瑟朝霍亦斯冷笑了声：“你心虚了？害怕在你家工作了几年的阿姨，把更多的事讲给我听？”
顿时，霍亦斯大掌攥紧了手套，又使劲往茶几上一丢。
张航算是明白了，麻溜的去给家政公司打电话，大嘴巴的阿姨不能再要了，尤其知道的事情多的。
霍亦斯将手套扔下之后，大步上了楼。
景瑟咬牙收回视线，霍亦斯的心情不好，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替补这种标签打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好受。
邵正悄悄洗了根胡萝卜，往景瑟跟前一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