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周明秀摇头。
恩？
周书晏看向她。
“大姐可厉害了，我听二哥身边的小厮回来说，二哥在周家村对大姐可是言听计从，二哥那样的人都被她收服了，我可不是她的下饭菜。”
“你大姐表面上看着凶，其实心地软，她不搭理我，是因为心中怨我以前没有照顾好她，你年纪小，你去找她说话，她肯定会高兴的，不用怕她。”
周明秀听了，拿眼睛去看周明珠，却不想周明珠也摇头，“二姐不敢，我更不敢了，听人说了，大姐她是要手段有手段，要心计有心计，要不然怎么能攀上璃王爷做我们的姐夫，璃王爷也是个狠的，却在大姐面前柔顺得狠。”
周书晏哑然了，那个女儿上次回来对她可是步步紧逼，他当然知道她不是善类的，但他心中还是希望家人能与她多多交往。
周明威看了眼两个妹妹，知道二人心中忌惮周玖的的手段，其实他心中也是忌惮的，明珠丫头说的一点没错，但是，他觉得大家更是心中愧疚心虚，因为周家所有的人以前对周玖的处境选择了无视，如今又能以什么样的态度去与她说话，与她亲近。
“二弟，且不说二弟妹当年是什么原因离开了，现在又回来了，那她回来了，秦氏你打算怎么办？还有明全和婉儿，你又打算怎么办？”周书昱终于发了话。
“能怎么办？要么平妻，要么为妾。”周书柳也插了话头。
“我看还是给个平妻吧，要不然，明全和婉儿二人正是议亲的年纪，而且明全明年也要参加院试了，如果处理得不好，两个孩子怕是要毁了。”郁氏细声细气道。
“大嫂，你想当然了，现在这事怕不是二哥决定就行的。令氏和秦氏二人现在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如果给秦氏平妻，怕是相府以后没有宁日。”沈氏话不多，看似是个闷嘴葫芦，但心中精明，除非不说话，一说就能说到点子上。
“我也赞成三婶的话，当年大姐的事，是秦氏下的毒手，刚刚二叔也说了，二婶当年的假死，与秦氏也脱不了干系，二婶和秦氏两个不可能共存。
而且，连明秀和明珠都知道大姐是个手段厉害的，现在，二婶和大姐今天刚回府，看似没什么动静，我估摸着不出三日，大姐和二婶必定有动作，我觉得二叔你不如早早表明态度，选一方站定了，否则，到时候两边都落不着好。”周明威心思清明通透，看着周书晏建议道。
“你们说的，我心中都清楚，而且，我也已经下了决心，自然是站在你们二婶和大姐这一边，但是，我动了秦氏，秦家不会善罢甘休不说，明全和婉儿两个的确很无辜。我想不到一个两全齐美的法子。唉……”周书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在家人面前示弱。
“把秦氏明日就送到家庙里去吧，明全和婉儿的身份不要动，这样，你就不会没有嫡子了。”周明昱想想道。
“这样行吗？”周书晏迟疑，他是真的乱了步骤，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二叔，我觉得可行。你送秦氏去了家庙，既试探了秦家的态度，也试了大姐和二婶的态度，秦氏一送走，双方是什么意思，底线在哪，二叔你就看出来了，后面，看双方的态度你再做应付。”周明威很赞成。
“对，我觉得明威说的在理。”周书柳也点头赞成。
“那……明天就这样办。”周书晏接受了这条建议。
☆、第206章 降妻为妾
周书晏走在回相府的雪地里，金庚默默的跟在周书晏身后，望着他有些落寞单薄的背影。
他刚刚守着门口，厅中众人的话都落入了他的耳朵里，他突然有些不认识他家相爷了，他可是一国之相，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周相，竟然会沦落到家事上去问两个毫无建树的兄弟，甚至是问自己晚辈的意见。
清雅阁，周玖在墨菊和侍候下，已经洗漱好，准备歇下了，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轻轻的敲窗户声。
墨菊拧眉，“小姐，这么晚了，会是谁？”
“去开窗户，应该是冬至回来了。”
“哦。”
墨菊跑过去开了窗户，同外面的人说了两句话，再把窗户关上回来了。
“小姐，冬至让我告诉你，事情办好了，万无一失。你让冬至做什么事去了呀？”墨菊有些好奇。
“恩，我让他办了一点小事，办好了就行。你也回去歇息着吧，天冷，早点歇息。”周玖避开墨菊的问题，指指桌上的灯，被子一拉，钻进了被窝，墨菊替周玖熄了灯，关上房门也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一夜无话。
次日，下雪天冷，周玖和令柔儿起得稍晚了些，二人洗漱后，坐在桌边吃早饭，早饭是一屉小笼包，一碟春卷，一碟水晶虾饺，并两碗血燕粥，几个精致的下粥小菜，是胡婆子去大厨房里领来的。
令柔儿一样尝了一口，皱眉苦脸道，“看着是富贵精致好看，却没哪一样有玖儿你的手艺好。”
周玖笑了，哄她，“娘，既是回来了，你就得习惯这相府的生活，等我有空了，就给你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