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南只微笑,不说话。
“听到了没?”厉辞气急,伸腿在桌子下踹他一脚。
“可我曲奇饼都送了。”沈烬南委屈似的瘪瘪嘴,“反正我在中国还能待段时间,我答应她,还要再去看她的。”
得,他什么也不说了,爱咋咋地。
厉辞抓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抄起沙发后背搭着的外套,起身。
“我这几天要到首都出差,你记得按时吃药,否则伤口发炎别来找我。”
说完,他跨出卡座,走了两步后又回头,一字一字重重警告沈烬南。
“不准带任何女人回去,成年的未成年的,都不行。”
沈烬南幽幽点头,两根手指贴着眉骨,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
“Yes,sir!”
目送厉辞的身影离开酒吧,沈烬南收起一身懒散骨头,到吧台为刚才斜后方那桌的两女人顺手买了单,穿好外套离开。
天空阴沉沉的,眼看着又要下雨,他低头掏出手机,飞快编辑了一段话,发送。
信息如同石沉大海,无人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景纯:真的,我家小叔叔是个GAY,他只喜欢男人……
沈烬南:真的,我的初吻被那个未成年小丫头夺走了,我感到人生的挫败……
景纯:……人家二十岁,成年了!成年了!!!
沈烬南:哦哦哦哦……
第4章 方糖骑士:4
从办公室灰溜溜出来,景纯满眼都是思政老师那张仿佛吃了只苍蝇的脸,怕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沈烬南。
装着曲奇饼的透明小罐子抱在怀中,林纤靠近过来,指了指。
“是曲奇饼哎,我尝尝?”
她伸手就要抢,还没碰到盖子,就被景纯紧张兮兮地推开了。
“这个不能给你,想吃的话,今天晚上我帮阿婆看店,给你带一盒。”
林纤不乐意:“怎么就不能吃?金子做的呀?”
她说着,又要伸手来抢,景纯揣着小罐子撒腿就跑。
这可是沈烬南对自己的补偿,谁都不给,她要一个人全部吃光光。
景纯将林纤远远地甩在身后,正要舒口气,手机忽然在兜内狂振,掏出一看,是阿婆甜品店旁边的拉面屋打来的。她接听,拉面屋老板语速飞快,让她赶紧回店里,阿婆丢垃圾时没注意被一群飙车小青年刮倒了,现在不肯去医院。
景纯脸色微变。
阿婆身体一向不算太好,但她又要强,什么事都自己来,也不肯轻易上医院。摔倒可不是小问题,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往后可就麻烦了。
“我现在就回店里,麻烦帮我照看一下阿婆!”
她挂掉电话,没顾上同身后的林纤道别,飞奔到校门打车。
二十分钟过去,计程车停在甜品店门前,景纯跳下车,将书包和沈烬南送的那只小罐子一股脑丢向收银台,跑进杂物间。
“阿婆,你还好吗?”
老人一头银发,眼神还算精神,但就是腰疼得直不起身,只能窝靠在竖立起来的枕头上,呼哧呼哧喘气。
“我没事。你阿婆健康得很!”
景纯眉头拧成了疙瘩:“咱们去医院吧阿婆,你这样会落下病根的。”
“不去不去。我还能再……哎哟喂!”
老人逞强要站起来,只听“嘎嘣”一声脆响,动作定在了原地。
景纯哪里还肯劝说她同意,立刻帮着拉面屋的老板将阿婆背上计程车,一路到医院,挂号检查拍片子,折腾了一下午,最后结果是尾骨与腰椎崩裂,虽不严重,但必须卧床静养。
这下,不服老的阿婆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乖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甜品店没人照看,景纯便主动请缨,正好最近的课都在早晨,学校也不忙,她每天一早先拜托隔壁的老板看管店面,等自己上课回来后,一整天待在店里也没什么大问题。
再三叮嘱了护士后,景纯便和拉面店老板往回赶。
她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调甜品店外的监控录像,时间拖到阿婆摔倒那一段,眯眼细看,很快锁定了罪魁祸首。
“陈伯伯,他们是不是住在前面景湖小区的那帮爱惹事的男生?”
拉面店老板就住在附近,随便扫了眼,立刻点头:“没错,这帮臭小子我绝对看不走眼,上回还在我店里捣乱呢,让我拿笤帚全给赶跑了。”
景纯气得咯咯磨牙。
如果是无意的,那也就罢了,可如今证据确凿,分明就是他们故意找茬,撞倒了阿婆不说,还溜之大吉,简直岂有此理!
景纯从来不是个肯忍气吞声的蔫儿茄子,这事报警估计没什么实质性的结果,顶多抓他们过去批评教育一顿,阿婆的伤也没严重到要走法律途径,所以还得靠自己。
景纯做好打算,连着两天摸清了那帮男生出没的时间,到了第三天傍晚,她索性关了甜品店,专程在景湖小区大门口蹲点。
不多时,一群穿着破洞牛仔裤,打整排耳钉的不良少年推着各自的机车,晃晃悠悠地吹着口哨靠近了。
景纯瞧见他们的着装打扮,虽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真正见到,还是不免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