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毫不畏惧头颈处的冰凉,他舔舔嘴唇,回味无穷的道:“你应该叫白糖。甜。”
白棠竟被徐三调戏得从耳根到面颊泛起了红晕!心中怒极,喝道:“滚!”
徐三大笑而去:“我明儿个再来!”
白棠恨得抬脚猛踹桌子,却被反弹得一屁股摔椅子上。嘴上传来丝痛意,不用照镜子他便知道,被那厮咬破了!
他这辈子的初吻啊!
初吻不都是应该轻舔慢啄的么?给对方留下温柔美好的印象的么?上来就这么狠,万一真被他押上床,就凭徐三这狠劲,他还有活路?
白棠光想着就后怕无穷。抱着胳膊冷颤了一会,咒骂了一句:娘希匹!
抓着刻刀继续雕刻,谁知刀尖落在木料上,竟然深深浅浅不成样子。好好一张雕版,眼看就给毁了。
白棠这才惊恐的发现:他胸腔里揣了只兔子般左撞右跳,直欲破胸而出。
白棠捂住心口:他一定是被不要脸的徐三气疯了。
没错。气的!
白兰被她娘拘在屋里,急得都快哭了:“娘你快放我出去。我哥要是真被姓徐的欺负了怎么办?”
苏氏拦着大门道:“白棠都说了,徐三强抢民男那是他胡扯的。这么些日子咱们还看不明白徐三的为人?”明明是你哥耍得人徐三团团转。她满腔的为徐三抱不平呢。“放一百个心吧。你哥厉害着呢。”
白兰听得徐三离开的声音,急忙推了苏氏去瞧她兄长。一见之下,也不禁为之愕然:虽然她哥一脸的恚怒,但面若春晓,唇若红樱,实在颇有几分诱人之态。
她又惊又奇,一声哥压在喉咙里,默默的咽了回去。
白棠见了她,瞬间有做贼般的心虚。随即坦然招她进屋道:“白兰,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与你说。”
白兰走得近了,瞥见他嘴上的伤口。不禁怒道:“徐三太不象话了,动手也就算了,怎么可以咬伤哥哥的嘴呢?!”
白棠还没退烧的脸,嗖的记再度升温!
白兰这丫头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能精准的道出个咬字——白棠恨不得挖地三尺自埋。
“咳。”他下意识的舔了下唇。
“不行,我要和娘亲说说去——她还尽说徐三的好话呢!”白兰跺脚就走,白棠大惊失色,几乎上扑上去拉住她。
“这事不能说!”
白兰解释道:“娘的年纪越大,脑子越糊涂。她还当徐三是好人。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我会护着你!”
楼上楼的生意已经迈上正轨,白兰无需日日在厨房监控点心的质量。自家兄长有难,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白棠捂着额头:“你坐下,坐下!”
白兰一脸不甘,还是乖乖的坐下。
白棠下意识的舔舔嘴唇,不得不为徐三描补:“不是他咬的。我自己不当心牙磕着了。”
白兰怒容一滞,疑惑的道:“这样啊?”
白棠怎好跟自家清纯的妹子谈论这些事,立即转移话题:“如今家里条件好了,你也有了楼上楼的进项。每月里少不得拿三五十两的分成,年底还有分红。普通姑娘家有你这样的身家实属不易。”
第162章 白兰的亲事
白兰侧了头微笑道:“都是哥哥的功劳!”
白棠面上泛起股柔软的笑意,伸手揉了揉妹子的脑袋,叹道:“你也大了。娘她呢,一直担心你的亲事。”
白兰红润的面孔一时变得青白:“哥?”
“我倒是有个不错的人选。”白棠笑了笑,“先跟你透个底。是个少年英才。”
白兰低了头,嘴唇抿得紧紧的。
白棠知道妹子的心思,便道:“虽然这少年的家世不好跟阿简比,但胜在门当户对。当然,你若不喜欢,我也不会勉强。”
白兰沉默了会儿,抬头笑道:“哥哥选的人,必定是好的。”
“嗯。有机会让你们见上一见。”白棠轻笑。这世上最难的事,便是情迷之中拔开云雾脱身而出。多少人自我沉沦,多少人自欺欺人,多少人又不甘放手,最终落得悲剧收场。白兰虽然钟情秦简,却能清楚的意识到两人间的距离,不施手段不去强求,始终保持着份清醒,实属难得。
上回的高家之行,白棠特意请老爷子问了几句高益明的近况。
高老头对益明这个孙子十分得意,虽然是庶出,但已挂到了嫡母的名下,成了正正经经的嫡子。是以夸赞起来毫不客气,何况的确是个出众的?练老爷子听得频频点头,心里头也挺满意这桩亲事。
高练两家,若能来场联姻,实在是桩极妙的事。
高怀德事后自然也品出几分练石轩的意思。心情大好!莫名又生出几分优越感:瞧,你练家还不是要求我高家的儿子?
他想到自家的孙女儿高靖雯,若是能嫁给白棠——唉,自己先有几分心虚。孙女被她母亲宠坏了,脾气娇纵又没半分本事,还是莫要自讨没趣了。
他将练家两房适龄的女孩想了一遍,只练白棠有个妹子未曾定亲。心中不禁大热!
别人不知晓,他却因为时刻关注着松竹斋,难免察觉些情况。楼上楼开张那日,听说练白棠全家都在贵宾之列。再来白棠和徐裘安的关系好得兄弟似的,他隐隐觉得,练白棠和楼上楼必有扯不断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