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符合他高冷的人设。
当然,这礼物看起来有点敷衍,小唐先生一定不好糊弄,封晨决定带着发自内心的真诚,给他做一顿幸福的晚餐。
老张载她去了趟超市,新鲜的食物逐渐填满购物车。
封晨去生活区拿吸油纸时路过卫生用品货架,下意识拿了几包常用的卫生棉放进篮子里。
然后她顿了顿,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她的大姨妈向来准时,前后不会超过三天,但是她这次好像快一个半月没来过了。
不会是……
她一瞬间紧张起来,动作突然变得小心翼翼,排队结账后,她在超市出口右边的药店里买了三盒不同类型的验孕棒。
没人看出她的异样,连她自己都把自己骗过去了。
下午六点半,往常这个时候唐临聿快要回来了,在如姨和老高的指导下,封晨完成了精心准备的晚餐。
冷菜先上桌,热菜如姨温着。
封晨见两人在厨房和餐厅间忙活着,便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深吸一口气,把三个四方纸盒塞进大衣口袋里,上楼回房间。
六点四十七分,客厅的座机响起来。
如姨放下手中的盘子,用毛巾擦了擦手,接起电话。
“喂?”
“封晨呢,”是唐临聿的声音:“我给她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接。”
如姨抬头往楼上看了看:“在卧室呢,我帮您叫她?”她带着笑意,没了往日的拘谨,主动说:“您什么时候回来?少夫人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天气冷,我替您热着。”
唐临聿听罢安静了一瞬,才淡淡地说:“不用叫她了,我稍晚一点就回来。”
如姨应了,电话那边很快掐断。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如姨在厨房收拾着,禁不住屡屡抬头朝外看,咕哝道:“少夫人上楼好一会了,怎么还不下来?”
老高摇摇头,叹了口气:“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别管主人家的做什么。”
如姨狠狠横了丈夫一眼,到底没再说什么了。
八点左右,唐临聿从会所暗色的沙发上起身,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对屋里的七八个人说:“你们好好玩,我先走了。”
在场的都是和他关系较铁的,有的是生意伙伴,有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每年他们其中有人过生日,剩下的人都要替他攒个局,好多年的规矩了。
唐临聿原本准备带封晨过来的,但如姨说她替他做了一大桌的生日晚餐后,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心知今晚这场局他不会呆很久,所以就不折腾封晨这一趟了。
他要走,郑怿骁第一个不同意,起哄着说:“老唐你不够意思啊,你的生日宴怎么还能提前跑呢。”
傅而至因为他和傅如约的事情不痛快,坐在一旁一口接一口的灌酒,闻言轻轻嗤笑:“你没看阿聿心思都不在这儿了吗,放他走吧。”
“嘿,你还逞英雄来了。”郑怿骁踢了踢傅而至的脚,勾唇无赖地笑:“你们俩可真有意思,一个想走,一个在这儿买醉。”
他端起桌上的玻璃杯递给唐临聿,杯中浅褐色的液体晃动。
他东道主似地喊道:“兄弟们,来来来,唐总娇妻在家里等着呢,今晚就放过他,我们一起敬他一杯。”
唐临聿警告地看郑怿骁一眼。
郑怿骁歪着头直接忽略了他那个眼神,嬉皮笑脸地冲他举起酒杯。
唐临聿抿唇,到底没说什么,把外套搭在手臂上,接过了郑怿骁递来的玻璃杯一口饮尽酒液,而后把杯子搁回桌上,不轻不重一声清脆的响。
“痛快!”郑怿骁没心没肺地赶他:“你走吧走吧。”
唐临聿皱了皱眉,没忍住,靠近在郑怿骁耳边警告:“我看你皮又痒了。”
他一瞥已有醉意的傅而至,提醒郑怿骁:“你把他看着点,结束后把他安全送回家。”
郑怿骁比了个“OK”的手势,又嫌弃又酸地说:“回你的温柔乡去吧。”
唐临聿上了车,解开衬衣最上方的两颗扣子。
喉咙口还堵着刚才烈酒下肚的烧灼感,他从一旁的盒子里摸出一块喉糖喂进口中,才轻轻舒了口气。
司机问他:“唐总,直接回去?”
他“嗯”了一声,便闭上眼不再说话。
日子日复一日,他身上承担的一切并不如常人所以为的那样轻松。
偶尔也会有很累很累,疲于应付各种琐事的时候。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他回到家里,总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或在厨房忙忙碌碌,或缩在沙发上抱着电脑画画改改地等着他。
于是他所做的一切,好像又有了意义。
车停在门前,屋里是如往常一样的明亮。
唐临聿在院子里站了一会任冬日凛冽的寒风把身上的酒味冲淡了些,才拾步走了进去。
客厅里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却不见往常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转身朝厨房走去,在餐厅停了脚步,桌上孤零零放着一个蛋糕,是精心准备的,奶油小人做的栩栩如生。
他不自觉轻轻一笑,恰好如姨从厨房出来,看见惊喜道:“您回来啦,我把热着的菜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