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在三令五申不让他们三人出手,但这件事闹出的动静太大,过程也十分凶险。
院主知道后,他们仨一样要吃挂落。
果然,马车一进胡同,他们就被叫了过去。
进院子之前,秦在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去。
沈思飞正坐在堂屋等秦在,见他进来,立刻问道:“端木长安安的什么心?是不是为了卫三丫的事?”
秦在没急着回答,先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口喝光,直视沈思飞,说道:“是的,端木长安就是为了卫三丫,才搞出这么多事情。”
“姨母,你说说,卫三丫一个乡下小丫头能有什么秘密?”
“为什么总有人自恃身份,自觉能干,便想方设法地窥探别人的秘密,掌握别人的生活呢?他们不累吗,不觉得羞耻吗?”
“人,为什么要如此贪婪呢?”
沈思飞本想借端木长安的事对卫颜再探究竟,却被秦在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
如果说端木长安自恃身份,那她就是自觉能干。
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贪婪了?
第78章
那天晚上,秦在警告沈思飞,不要打卫颜的主意。
沈思飞表面上答应,但从来没打算照做。习惯于掌控一切的人,不可能让秦在身边存在这么大的一个变数。
于是,卫颜躺了三天,再次去海边进货时,身后多了两伙跟踪的人,一伙是端木长安的人,另一伙是梅院的。
若非有秦在提醒,以及她自身警觉,只怕真的要栽了。
没办法,卫颜只能老老实实地卖海鲜,连漆盒都没敢再进,去端山打獾猪的计划也泡了汤。
卫颜恨毒了他们,却也无可奈何。
三个月后,两伙人马未发现任何异常,撤了,卫颜的生意重新运转起来。
九月份,卫格的乡试以落榜收场——非是他无能,而是官场腐败——有端木长安和沈思飞盯着,卫颜亦不敢有丝毫动作。
举人是最难考的一科,卫格对落榜早有心里准备,他非但没有消沉,反而更加努力了。
读书,做生意,吃喝拉撒睡,卫家人的光阴在日复一日中悄悄流逝着。
隔年的三月一,同安帝如期病逝,睿王夺嫡失败,怡王登基,年号永清。
之后,官场发生剧震,大批贪官落马,大顺朝的官场清明不少。
永清元年八月,秦在、卫格、徐飞参加恩科乡试。
九月下旬放榜,秦在中解元。
有卫颜帮忙,卫格、徐飞再次以作弊的姿势高名次通过,一个第八,一个第十二。
……
十月十日,晴,宜出行。
卫颜前往京城,同行的有秦在,以及卫大丫和卫蓝。
卫蓝在京城开了三家香满园,无论规模还是业绩,都比省城好上数倍,如今,她们姐妹常驻京城卫国公府,省城的几个分店交由卫春山亲自负责。
卫大丫改名卫紫,去年春天定了门亲事,对方是大理寺右寺丞,正五品。
以卫春山的门楣,卫大丫能嫁给五品官员,看的自然是国公府的面子。
而且,此人已是而立之年,嫡妻病逝,虽无妾氏,但膝下已有嫡子两名,嫡女一名,最小的孩子也有七岁了。
明年三月,卫大丫就要嫁过去当后娘了。
书上说,这是门好亲,卫大丫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人也更加嘚瑟了,动不动就斥卫颜不懂规矩。
卫颜实在懒得理她,干脆地去了秦在车上,裹上被子,以打盹儿为由修炼精神力。
秦在靠在她身旁,手里拿着本线装书,视线虽然盯在书上,可心思已经飞了。
他很不喜欢沈思飞早上交代的那番话,即便是暗示,也碰到了他的逆鳞——他的逆鳞就是卫颜。
与卫颜在一起久了,他对那些任何庸脂俗粉早已不感兴趣,没人能取代他的卫颜。
他不明白。
为什么忘恩负义这样的事情,到某些人的心里就成了审时度势呢?给大便裹上外衣,大便就不是大便了吗?
卫颜几次救他,又把他当亲人一样照顾,得到的结果就是做妾?
是谁给她的自信?
人可以狠毒,也可以算计,但不能忘本。
没人可以强迫他做不想做的事情,别说是姨母,就是亲娘也不行!
想到这里,秦在把书轻轻放下,凝神看向卫颜。
沉睡着卫颜很美,皮肤细腻,睫毛卷翘浓密,唇色浅淡,粉嫩的颜色像极了早春的樱花。
秦在看得有些失神,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当指尖落到凝脂一般的皮肤上时,他被自己吓了一跳,抽筋似的收回手,赶紧抓起那本书假装看了起来。
等了一会儿,身边的人毫无动静,依然睡得香甜。
这丫头睡觉好像不是这么死的吧?
秦在觉得奇怪的同时,胆子也大了不少。
他俯下身子,撅起嘴,直接在卫颜的脸颊上碰了一下,柔软的触感,以及那种难以形容的猎奇感让他心花怒放。
秦在抬起头,视线定格在那张粉唇上,他只象征似的挣扎了一下,便亲了下去。
轰!
他感到脑海中有烟花盛开,绚烂的颜色填满了他以往所有对亲吻的想象,妙不可言的滋味让他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