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陶初跟夏易蓝,连蓁蓁说起昨天她从书包里找到的情书时,随口跟她们说了一句“阿致他好小气哦”。
然后她就觉得自己的脸颊痛了一下,像是被人捏了一把似的。
陶初捧着自己的脸,懵了一节课。
再比如同班的一个勤奋好学的男同学来找陶初讲题,就坐在陶初的旁边,因为课桌就那么大块地方,所以两个人距离有点近,男同学拿着自己的水杯喝水的时候,被烫了嘴。
“我明明接的是冷水啊……”男同学捂着嘴巴,有点愣了,“难道我接错了?”
这其中,最惨的,还要数裴素闻。
他只是在下楼梯的时候,遇见了陶初,又顺手给了她一颗棒棒糖,然后就在陶初的注视下,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英挺的鼻梁擦破了皮,他站起来的时候,鼻腔里还流淌出两行鼻血,脚踝也磕破了,看起来有点过于狼狈。
陶初拿着棒棒糖,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没事吧?”
而裴素闻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一瞬,转而停在了她的身侧。
陶初看了看自己的身侧,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你……要不我送你去医务室吧?”陶初感觉他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好的样子。
裴素闻像是被她的这句话吓到了似的,连忙摆手,“不用了。”
“我,我没事……”他抹了一把自己的鼻血,目光还停在陶初的身侧。
他转身就往楼下走,片刻也不敢停留。
不知道为什么,陶初总觉得自己的后背凉凉的。
当陶初因为急促的上课铃而匆匆离开后,空荡的楼梯过道里,有一抹霜白的身影若隐若现。
“贺景。”
他薄唇轻启,嗓音冷淡没有温度。
银色流光勾勒而成的雪豹身影在忽然的气流中凭空出现。
但这些,凡人根本看不见。
“殿下,臣来了,嘿嘿。”贺景咧了咧嘴巴,胡子一颤一颤的。
“去,跟他打一架。”
沈玉致轻抬下颚,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玻璃窗外,在楼下花坛边的裴素照。
“啊?”
贺景伸了伸脖子,望了望。
“不行啊殿下,那可是南支少主的弟弟,我,我不去……”贺景摇了摇尾巴,往后退了两步。
沈玉致踢了一脚贺景的屁股,眉眼间暗藏几分戾气,“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贺景怂了。
他用爪子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耷拉着脑袋,“知道了……”
“那,殿下,要是我输了怎么办?”贺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沈玉致眼帘未抬,掀了掀唇,“那就,扒了你的皮。”
贺景倒吸了一口凉气,毛茸茸的耳朵都耷拉下来了,“不,不就是一只兔狲吗?我,我可以的!”
裴家人的原身是兔狲。
如果放在普通的动物界里,兔狲或许真的不是雪豹的对手。
可裴素闻哪里能算是什么普通的兔狲?
裴家身为南支妖族的掌权者,统领着整个南支的妖怪,他们的能力,不容小觑。
贺景虽然是北支的,但也知道南支裴家的厉害。
但沈玉致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毕竟,他也是死赖在陶园那么久,才终于令这位太子殿下松口,愿意让他留下来。
“殿下,我去了……”
他说完,转身就跑了。
一天下来,陶初总觉得自己身边像是一直跟着谁似的。
但是她身边又分明没有人。
陶初觉得自己疑神疑鬼的,可是转头看夏易蓝,她握着笔,一张卷子仍然空白着,她垂着头,有点心不在焉。
夏易蓝这段时间一直是这样,总是心事重重的,陶初问她,她也总是没说出个所以然。
“易蓝,你那鱼呢?”陶初忽然想起来上次那条大鱼。
夏易蓝在听见“鱼”这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扯着唇角,勉强笑了一下,“我……我给放生了。”
说这话时,她有点没什么底气。
“放生?”
陶初皱了皱眉,“为什么啊?不是要煮鱼火锅吗?”
她还惦记着鱼火锅。
夏易蓝一听“鱼火锅”这三个字,她就有点绷不住了。
想起自己家浴缸里那个人首鱼身的家伙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她气得牙根痒痒。
“我早晚……炖了他。”夏易蓝小声念了一句。
陶初听见她开口说话了,但并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就凑近她,“易蓝你说什么?”
夏易蓝往后退了退,讪笑了一声,“没什么没什么……”
“鱼火锅有什么好吃的?”
她咬着牙,“刺儿多肉少,长得还丑,把他下火锅都是浪费!”
“……啊?”陶初有点傻眼。
她不是挺喜欢吃鱼的吗?
“下次我请你吃大餐。”夏易蓝拍拍她的肩膀,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