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呢喃道:“我好端端的跑什么啊?”
这样不就显得她好像做了亏心事似的。
把鞋子一蹬,整个人飞快地钻进被窝里面,被子一盖,把外界所有纷杂的气息隔绝在外,留下一片安宁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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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司风就出了门。
新店开张没多久,她自然需要打点一下,再过两天一切步入正道,她也就可以继续在家里躺着,不用再出来吃西北风。
站在店的外面,寒风肆意吹拂,排队的人搓着手呼吸间都是白色的雾气,她周身都被貂皮毛裘裹住,加之怀里抱着暖手香炉,暖意洋洋的,出神间,不知不觉地盯住某个方向。
一个她店里的人正拿着广告牌在招揽着客人,对比某人,他可谓是热情洋溢,只不过从效果上来说,还不如某人光站着。
眨了眨眼睛,她的视线很淡,像是没有着地点。
天色从白茫茫一片升起一团浓墨,银月降临,夜幕低垂。
司风心里掂着时间点,从后厨走出来,匆匆走出店门,拍了拍衣服上的皱折,刚抬起眼眸,本是无意一瞥,下一瞬好像反应到什么,再次抬头,清清晰晰地对上了一双眼睛。
心里咯噔一下。
不远处的一家小店旁边,站着一抹白色身影。
见她看来,他微微侧了侧头,抿唇一笑,今日他把所有墨发以玉冠束于顶,脸部流的轮廓表露无遗,下颌线条完美,面如冠玉,高挺的鼻梁衬着一双精致的桃花眼,剑眉斜飞入鬓,周身气息芝兰玉树,双手背在身后,站得毕直,修长的长腿隐在衣摆之内,光在那里站着,就惹在不少路过的姑娘偷看。
薄唇轻抿,唇形微动,朝她说了两个字。
明明空气里寒意极盛,司风无由来地察觉到自己颊边开始发烫,莫名生出几分心虚的感觉,左瞧瞧右看看。
没有熟人,还好。
低头快步朝他走去,司风拉着他快步走到角落,他也不反抗,由着她。
走到角落,骤然转过身来,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愕然地后退一步,后背正好贴上了墙。
咽了咽口水,她这才反应过来,她好像把自己逼到了死路。
双手往前一推,不小心碰到他的胸腔,掌心传来淡淡的暖意,吓得她连忙收回了手。
空间太小,一双小手无处安放。
抬起头来,愣愣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方檬初站在距离她不到半步之地,他本就生得高大,微微俯身时正好遮挡了外界的淡光,整个人把她笼罩在一方天地之中,四周昏暗了不少,气息渐渐变得炙热。
他垂眸敛睫,神色淡然,语气温和:“你昨天不是说今晚要赴宴吗?”
司风努力后仰着脖子,让自己和他保持多一分安全距离,控制着自己呼吸平缓,她说:“是啊。”
他手肘压在墙上,弯下腰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漆黑的瞳仁里映着她的身影,他哑声道:“所以我便来接你了。”
司风眉头一扬,疑惑地看他:“我没让你来接我啊。”
“想来便来了,不行么?”他忽然浅笑一声,指尖勾过一缕她的发丝把玩。
司风伸出指尖,轻轻将他戳开,趁着他愣怔的瞬间,麻溜地从他的臂下溜去。
这一番动作下来,司风感觉自己明明没干什么,后背却出了一身冷汗,气喘呼呼。
“行行行,别靠这么近就行。”
方檬初微微歪了歪头看她,看到她微红的脸时,心情轻松了不少,他唇角微扬:“还不走吗?”
他这么一提醒,司风才想起来:“快走快走,要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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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喜事的是云家,云老爷今日四十岁大寿,作为春江城最富饶的家族,自然是得大排筵席。
走到云府时,张灯结彩,喜庆的红布挂满了门口,两个石狮子身上还系着红球,负责迎客的人满脸笑意。
“到了。”刚抬腿走了一步,发现身边的人没动,她扭头看他,疑惑地问:“怎么不走了?”
他正盯住云府的牌匾,没有动作,眸光深邃。
闻言,他垂下头来,眉心紧皱,声音里隐含不悦:“怎么是来云府?”
司风眨了眨眼睛,毫无所察地说:“云老爷过生,自然是来云府。”
他淡淡地应了声,抬腿往前走了一步,顺带着一把牵过她的手。
修长的手指穿插她的指间,五指一收。
十指紧扣。
他低头满意一笑,“好了,可以进去了。”
手心的暖意源源不绝地传来,司风心里一慌,急忙想要抽回手来:“你干嘛?这里人多,别闹。”
他“呵呵”两声,漫不经心道:“若不是我执意要来,我还不知道你背着我来云家赴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个姓云的安的什么心?你居然还想着孤身入狼穴,你吃饭吃傻了?”
语音刚落,他的手扣得更紧了。
司风瞥了她一眼,把广袖往下拽了点,勉强挡住了两人相握的手。
“走吧,快迟到了,不和你在人家的门口闹了。”
这附近人多,加之今日是喜日,方檬初的性子她知道,她不同意的话,他肯定能在人家大门口给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