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听到隔壁动静的楚尘抽抽嘴角,内心只给两个字作为评价,“幼稚。”
楚尘合被躺下,他本就浅眠,昨夜又经过一翻折腾,这会也有些累了。
倒贴的双喜红字,满屋的红绸帷幔,新燃的鸳鸯喜蜡,鲜红的龙凤锦被,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
新娘被喜婆引进屋,头戴凤冠身披霞帔,脸还被一块红布遮了起来,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
楚尘伸手去掀盖头,却被另一只手抢了先,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王弟楚恪。
而盖头下的女子,正是他命定中的妻子,凌姗。
此刻,她羞红了一张脸,伏在楚恪的怀里,娇声浅笑。
“溅人。”楚尘暴怒,大喝一声,伸手去抓凌姗,却从他们相依的身体中穿过,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他的母亲凌容,大楚国最高贵的女人,此时却跪伏地丞相凌冲脚下苦苦哀求,“大哥,我求求你派人去把尘儿接回来吧,只要他回来,有了你的支持,大王一定会回心转意,让他重新做太子的。”
凌冲将凌容扶了起来,怒声斥责,“这种昏话,妹妹以后千万莫再讲了,大王已经彻底放弃了尘儿,现在楚恪是楚国的太子,也是以后的王,只要妹妹你老老实实的不犯错,王后之位没有人敢褫夺。”
凌容王后泪如雨下,声声泣血:“可是尘儿是你的亲外甥啊,他身上也流着我们凌家的血,你就忍心看着他在晋国受辱?”
凌冲暴怒,“他现在回也来是死路一条,大王和楚恪根本不可能让他活着。”
凌容王后仿佛看穿了凌冲的计谋,面色如土,“所以你就将姗儿嫁给了楚恪?重新选择靠山。”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凌家百年基业,长盛不衰。”凌冲脊背挺直,大义肃然。
“凌冲,你还是不是人?为了家业葬送女儿的幸福,姗儿跟尘儿可是青梅竹马?”凌王后指着弟弟痛骂。
“那只是做戏给你们看的,姗儿真正喜欢的人是楚恪。”凌冲不为所动,一字一句说出楚尘不愿听的事实。
凌王后气得手都在颤抖,“原来,原来你们早就预谋好的,凌冲,你这个畜生。”
凌皇后冲上来打凌冲,却被凌冲长臂一扫,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眼看母后就要受伤,楚尘扑过去将母后护住,奈何母后的身体还是穿过他,撞到了桌角,鲜血如注,迸溅了到楚尘脸上滚烫如碳。
楚尘想给她止血,奈何怎么都捂不住,凌王后好像看见了他,抚着他的脸颊,慈爱道:“尘儿,好好活下去,这大楚的江山迟早会回到你手里的。 ”
母后带着温度的手垂落,连那双温暖的眼睛也闭上了,楚尘心如刀绞,抱着母后的身体失声痛哭。
“楚尘,楚尘你醒醒,我不是你妈了。”
楚尘猛然睁眼,还来不用回想梦境中的事,就被怀里不停挣扎的脑袋牵引了思绪。
“楚尘,你终于醒了,快点放开我,我被你勒得喘不过气了。”卫娆扬起一张憋得通红的脸,头发也乱糟糟的,看着竟然有点妩媚的味道。
楚尘很自然的松开了手,他坐了起来,手抚着自己额头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睡得好好的,听到你又吼又叫的,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一来你就把人家拉到怀里哭个不停。”卫娆理了理乱七八糟的头发,揪着嘴控诉。
“噢,那你可以回去了。”楚尘别过脸,不愿意让她看到脸上的泪渍。
卫娆却还嫌弃自己不够讨厌,把整张脸都送到楚尘面前,偷瞄他脸上的泪痕,八卦兮兮的问道:“唉,你做了什么梦啊,反映那么大。”眼泪都快把她头发打湿了。
这个女人真烦躁,楚尘暴怒,暮然转头,没想到,就这么突兀地,猝不及防地触碰到她的唇上。
世界很安静,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卫娆只感觉一道闪电从自己的天灵盖直劈下来,流窜到四肢百骸,她的脑子一片浆糊,空空荡荡的接收不到任何信号,只能瞪大眼睛盯着面前的男子。
楚尘的情况也不比她好多少,他有过女人,但是从来都不触碰她们的唇,她是第一个。
他记得她的唇,很小很漂亮,丰盈润泽极为诱,惑。
虽然是只简单的触碰,亦叫人心跳加速,紧张不已,比第一次开晕时还要激动。
大概是泡了花浴,她身上很香,香得让人迷醉!
鬼使神差的,楚尘伸手捧着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他的吻技烂得要命,与其说是吻,但不如说是啃咬。
唇上疼痛让卫娆神智清醒,她想推开面前的男子,没想到小小的挣扎换来的是他更加牢固的钳制。
卫娆无奈只能被迫承受他野兽般的撕咬。
“少主……”推门而入的阿幸被眼前的影像震撼住了。
还好阿汾眼疾手快,将人扯了出入,迅速带上当门。
楚尘吻得很投入,似乎下属的出现并没有影响到他,可是卫娆不行啊!
连自己的唇都守不住,她怎么跟赵戈交代?
卫娆发了狠,瞪着眼睛看着入侵者,你咬我,我也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