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不是好事么？”杜老板还是不太明白。
“她说她从事这一行一年多，一年多，只在一个地方当销售，除非她经常外出市场调研，否则那么多品牌的内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说……”
“跳槽。”印小黎说，“你有没有发现，她走进店里的时候，观察的很仔细，但是那种观察，却带着一丝评判和鄙夷，特别是在跟你讨论工资的时候，她是带着优越感，站在制高点上跟你谈。”
杜老板皱了皱眉头，回想了一下之前跟那女孩谈工资时，自己似乎是有点被动，不过他很少能雇到看上去这么“优秀”且有经验的销售员，一时间有些激动，所以没有太在意。
现在想想，好像确实是印小黎说的这么回事。
“那这么说，反倒是那两个来兼职的学生比较好？”老板问。
“相对而言，两个大学生当中，有一个要更好一些，比较有潜力，明天可以让她先过来试试。”印小黎从三张电话号码中，挑出一张来。
杜老板接过来看了看，点了点头。
“听你的。”
第二天，那位来找兼职的女大学生很早就到了，她穿着朴素，却热情洋溢，脸上带着笑容，让人很容易亲近。
“刘念，来这么早。”印小黎一到，就跟她打起了招呼。
“印姐姐。”刘念笑容灿烂，“早上好。”
不错的小姑娘，印小黎心想。在这之后，印小黎跟她说了不少服装搭配和招呼客人的诀窍，刘念听的挺仔细，印小黎注意到她还在手机上不停的记笔记。
至少态度上挑不出错。
有客人来了，印小黎想让她上手实践，便站在一边，一面跟老板闲聊，一面看着她招呼客人。
“确实不错，这个小姑娘，如果不是兼职就更好了。”老板喝了口茶，满意的看着印小黎，“你眼光确实好。”
“练出来的。”印小黎笑了笑，看着刘念不是太熟练，总体来说却干的不错的样子，也很满意，“等她出师，再找个全职的，让她带。”
“然后你就功成身退？”杜老板看了她一眼，“以后准备做什么？”
“拍拍小视频？”印小黎自己也不太确定，要想长期发展，肯定要有不同的套路。
“你看这样如何。”杜老板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你视频帮我引流，在视频里标明，报你名字过来买衣服，都给优惠。然后每次有人来报你名字，我就给你记上，给你提成，每个月给你打一次钱。”
印小黎惊讶的看着老板。
“印姐姐……”刘念那边招呼不过来了，紧急求助。
印小黎赶紧过去帮忙。
杜老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仔细想想，这样确实能够给双方都带来利益。
她已经在这块地方呆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胖虎每天寄放在警局，时间长了也不方便。现在她银行卡里也存了一些钱，足够她离开这个地方了。
印小黎觉得老板的提议很不错。
收工时，老板又凑了上来，“考虑的怎么样？”
“嗯，可以。”印小黎点了点头，“那老板你要经常拍衣服的图片给我，我隔一段时间过来一趟，把新款式都拍一遍。”
“这是合同。”老板打开抽屉，拿出几张订书机定好的纸，落款处还盖了章。
合同？
印小黎狐疑的看了一眼杜老板，像是重新认识他一样。
这……不像是面前这位心大的老板会做出来的事啊。
老板在她目光的注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胡子，尴尬的笑了，“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确实不是我想出来的主意。”
印小黎皱了皱眉，仔细看了看章的落款。
新羽集团。
新羽？这不是服装业的大品牌么？
看着印小黎疑惑的样子，杜老板和盘托出。
“我们店里卖的其实都是新羽旗下一家子公司的服装品牌，这家是个小牌子，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做他们家的代理，很少跟那边接触。”杜老板说，“但是最近我们家业绩太好了，要货太多，引起了上头的注意，他们看了你的视频，想要跟你合作。”
印小黎听着他的话，也猜到了一部分，一边慢慢的翻着合同，一边听着杜老板的解释。
这家子公司的服装用料没有总公司几个品牌那么讲究，但是相对于同等价位的衣服来说，却是很能打，设计也不错，因为卖家少，所以显得很独特。
印小黎考虑了一会儿，把合同的各项条款看了一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
B市陇山别墅区，时家。
时老爷子六十多岁了，头上已略有花白，他双手扶着黄花梨木椅，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孙子静静的坐在自己的面前，竹节般的手指捏着紫砂茶壶，为他倒了一杯清茶。
“找着了？”时老爷子接过茶杯，出声问。
“嗯，还在市内，已经派人盯着。”时默说。
“孩子如何？”时老爷子喝了口茶，闭上眼睛感受口内的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