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头如实的说着,马笑笑却也不理,直接出了门口,向着娄清风住的方向走去。
娄府的丫头们,娄清风怕记不住名字,就按着几丫头来,比如三丫头,四丫头,五丫头之类的。
“什么,你要回家?”
听着马笑笑的话,娄清风瞧着桌子上的文书,道:
“你别回去了,你那个家,一堆的破事。你留下来,我和你签文书,一个月一两银子,比马义林还高。”
娄清风边说边将手中的文书推向马笑笑,心道他这可是使了大力气,这一两银子,可不是小钱。
马笑笑却是不接,抬着头道: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家里事再多也是家。这些天多谢少爷的照顾了,回头少爷有事,尽管吩咐!”
说着,马笑笑给娄清风行了个礼,就直接走人了。
娄清风被马笑笑这直爽的样子给蒙了,直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
心道这丫头最是不懂礼数那伙的,没事就给他气受,在这的几天,打碎了他好几个花瓶,最后才让她去厨房干活。
发现,还是厨房更适合她。不过也算了,她不想待在娄府就不待,反正良丽过几天就要出嫁了,他也得躲出去几天。
就这样,这边,马笑笑离开了娄府,坐着王家二哥的马车回马家村。那边,娄清风坐着马车去了乡下看农事,带着马义林去了。
苦逼的钱春留下来看家,当钱春瞧着良丽母亲气势汹汹的上门来时,心里真是恨死少爷了。
“还好招娣回来了,要不然,这地里的活,得干到什么时候啊。”
马仁壮边吃着饭,边说。家里条件改善了不少,现下能吃白米了,不过是地瓜粥,但比天天吃苞米强多了。
马王氏却是没什么心思吃饭,向来心思重的她,瞧着女儿那被晒得有些黑的脸,道:
“招娣,你放心,娘一定给你找个好亲事,你别多想!你那三伯母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一定没好下场。”
马蔡氏却是听着不说话,低着头默默的吃东西。
刚吃过饭,马笑笑正准备收拾桌子,就听得门外的哭声又起来了。马笑笑远远的瞧了瞧,居然是马迎娣来了,带着她那两个孩子,坐在马笑笑家大门口开始哭。
这种情况,自马招娣回来后,是每天都上演一次,小马蔡氏的几个儿女几个轮着上。
因着马仁丰要休了小马蔡氏,祠堂本是早就要开的。结果几个外嫁的女儿回来了,还带了一堆孩子回来,天天的哭,最后祠堂都没开成。
但是马蔡氏却是下定了心,要收拾小马蔡氏。马仁丰这次也是伤得利害,家里的杂货铺也被关了。
因为小马蔡氏这事办得太不像话,居然骗别人家的女儿来冲喜。是以,马家村的人都开始抵制她,都不去她家店里买东西。
结果正好,马义海媳妇年前从马笑笑她家盖房子的事上赚了点钱,她瞧着小马蔡氏不行了,立时开了个杂货店。现在人都去马义海媳妇儿那买东西了,马仁丰这才将店给关了。
钱都被马杜氏给拿走了,儿子也被打伤了,女儿们也没个成器的,就会知道回来哭,还把孩子扔家里,马仁丰狠狠的抽了口烟。
小马蔡氏却是管不了这些事,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被休啊。父母都不在了,家里兄嫂在,但哥哥也由嫂子管着,她被休回去能有什么好。
怎么说,马蔡氏都是她姑姑,她就天天去找马蔡氏,结果马仁壮却是把门都关上,就是不让她进,还放狗。
这下好了,小马蔡氏生怕被休了,就把出嫁的女儿们全拉了回来,连带着孩子也全带了回来,天天上马仁壮家哭,想着让马蔡氏出来说句话。
“哭,不用管他们,天下还有这种狠心的人,太坏了。”
马王氏边说边用抹布将桌子擦了擦,谁也不看,转身去了厨房。到是马笑笑瞧着马迎娣边哭边打自己的孩子,那孩子也不是被打疼的还是怎么着,反正也跟着哭了起来。
马仁壮从东门走了出去,就是以前孙孝家的开的那个门,这样正好避开那几个爱哭鬼,然后带着马笑笑去地里翻地了。
现下已是四月中了,马上就要插秧了。今天刚定了王二家的马拉平板平地,得去瞧着。
到了地里,瞧着王家二哥都干上活了,马在前面拉着绳子,绳子一头拉着板子,王家二哥站在上面,一声声的“驾~驾~驾~”的叫起来。
话说王家二哥这农忙的时候干活,不忙的时候赶集,还送菜,也真是不少赚。你瞧那五间大房子,听说等忙过春就要起瓦房了。家里儿子、女儿也都送去堂。
用王二哥的话来说,不求他们读出个什么来,别像他,是个睁眼瞎就行。
马笑笑边拿着铁掀光着脚走在田地里,深一脚,浅一脚。边瞧着哪里不平添一掀,哪里草根多,用手一抓扔到坝埂上,别影响插秧了。
正待得他们忙起来,突然马义安来了,只听他大声音的叫着:
“爹,姐,奶让你们都回家!”
“活还没干完,有事再说!”
马仁壮头也不抬的说着话,继续拿着铁掀,将那草根铲起,扔到一边。
马笑笑却是停了下来,对着坝埂上的马义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