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木心里委屈,干脆也不讲话了。
房间里一时陷入到了诡异的寂静中,男人许久未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睁开眼睛一看,女孩儿还端坐在他身侧,脸色——有点难看。
他那股火也降得差不多了。
轻声柔和的问慕木:“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慕木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苏北瞧出了不对。
这是生气了?
他扶额,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慕木,我刚才有生理反应了,不方便下楼!”
生理反应?
生理反应!!!
她转过身来竟然就那么傻兮兮的奔着男人的某处瞧了一眼,男人惊愕的看着她,一双眼睛瞪圆了。
女孩儿不过是下意识回头看过来的,结果这一看,顿时像受到了惊吓一样慌慌张张的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拉着门把手,没回头的对他说:“我——我先下楼了,就说你在打电话,马上下来。”
说完也不等男人回应,夺门而出。
下楼时,慕木在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走到楼梯口,苏母见她下来热络的招呼着:“慕木快过来,之前问过北北你喜欢吃什么,保姆做的都是你们爱吃的菜,嗳——北北呢?”
“他刚才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公事,一会儿就下来了。”慕木极力的掩饰着不自然,乖巧的回答。
“奥,那不等他,我们先坐。”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后,苏北才从楼上下来。
苏母瞧他一眼,眼尖的瞧出了不对:“嗳,北北,怎么还换了条裤子啊,这条放在柜子许久没穿,都皱了。”
苏北撇开了眼,故作淡定:“啊,之前那条弄脏了。”
“洗手的时候弄脏的。”
这么一解释,反而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感觉。
慕木吃菜的动作因为男人出口的每句话而停顿一下,脸颊越来越红,越来越烫。
苏母听罢轻蹙眉:“多大个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也不怕慕木笑话你!”
说完,苏母轻笑着视线转向了慕木,却在触到她红透的脸蛋时,‘咦’了声问:“慕木呀,你脸怎么这么红?”
慕木张了张口,这下更尴尬了。
她僵着手贴了下面颊。
“没事伯母,有点热而已。”
听她说完,苏母点点头附和:“客厅空调温度开的是有些高,张嫂——把空调温度调低些。”
张嫂从厨房出来应了声,拿着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低了几度。
总算是跳过了那令人神经紧缩的话题!
正热八经的开始用餐时,苏母似乎总怕她会无聊,便跟她找话聊。
苏父和苏北自始至终都在有条不紊的吃着饭,安静的又很有频率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想来,他们从前用餐时,是不经常聊天的。
“听北北说,你爸爸是教师,教什么的?”
“我爸爸带高中的毕业班,是班主任,也是语文老师。”
“老师好啊,教书育人,很伟大的职业。”
这话是苏父说的,从慕木进门到现在,他没说过几句话,但每次开口,都会给慕木一种很威严的感觉。
慕木含笑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吃过饭之后,大家都坐在沙发上喝茶吃点心,苏父有工作要忙,楼上有他的工作室,和慕木打了声招呼,苏父就去忙了。
陪着苏母又聊了一会儿,时近黄昏,慕木想着第一次来做客,身为女孩子也不便久留,便主动说:“伯母时间不早了,打扰你们一天,您也累了,早些休息,有空我再来看您。”
苏母是真喜欢她,聊了许久,也像是聊不够似的,听她说要走,倒是很舍不得。
可这是女孩子家的礼貌,她也不好再留,只三番叮嘱:“那一定要常来啊,有空就和北北回来坐坐,下次想吃什么提前说,让张嫂准备,她做菜的本事相当不错。”
“嗯,我知道了伯母。”
来的这一趟超出了慕木的想象。
回去的这一路,她的心情很好,好到不自觉的哼着小曲。
连看着马路边那毫无新奇的风景都能看出不一样的风情来。
“喜欢我父母吗?”
平静的车厢里,男人突然发问,正专注于窗外风景的女孩儿应声转过头来,笑的眉目间都有几分雀跃。
“嗯,伯母性格很可爱,伯父虽然不爱讲话,但是却看得出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
“就见了一面就看得出他通情达理,那你是没见过他当年是怎么拎着鸡毛掸子骂我废物的。”
额——
这话她没法接,不过想来这事情也过了许久了,苏北自己也说他从前确实是个凡事都依赖父母,完全没有自己主见的人。
想来,以伯父那种威严的性子,确实不太接受的了那一种。
“你跟伯父还有隔阂?”
“倒也没有,只是习惯了不交谈而已。”
虽然他这样说,但慕木多少能感觉到苏北在排斥和伯父的互动,或许称不上有隔阂,之时年少时的心结没解开,时至今日就成了岁月遗留下来的问题,你没办法旧事重提,因为以苏北如今的出息,确实没给两人任何理由,就这么一直放任不理,经年久月,也就铸成了两人现在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