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蜜走出办公，走到长廊尽头，给季临琛拨电话。
“不是说好不插手的吗？”她声色带着点嗔怪，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那边很安静，过了会儿，才有一道干净清透的声音响起。
“在开会，等会儿打给你。”
唐书蜜愣在原地，捂着嘴小声道：“啊？我不知道，那我挂了，你继续！”
挂断电话，唐书蜜往办公室走，准备叫许明珠一起用晚餐。
真是奇怪了，季临琛开会不都把手机静音给赵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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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分部大楼会议厅，鸦雀无声。
平日对待工作极为严肃的总裁，竟然当众接起了电话。
两分钟前，季总还在为合同细节漏缺一事，大发雷霆，严声厉色。
在接起那通电话后，声音陡然温和了几个度。
会议厅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愣神地看着总裁面无表情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贴在耳旁，抬起右掌，做了个暂停手势。
然后就是极其温柔地说：“在开会，等会儿打给你。”
其实也没那么温柔，只不过跟刚才压着怒火的冷沉音调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参加会议的有女高层。
马上悄悄地摸出手机，点开微信群，在桌子下面盲打字。
——谁敢相信？季总竟然是宠妻狂魔！
赵延站在一旁，用一幅“你们都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看着会议厅里目瞪口呆的高层们，嘴角带起笑意
自从上次教会老板发表情包后，手机都不在他这里保管了。
有一次，老板打完工作电话后，他很自然地伸出手。
季临琛淡淡地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赵延：……
他当时的表情，比现在这些在场的高层还要精彩。
老板在办公室处理公务时，隔半个小时会看一次手机。
没有唐小姐的微信，老板就会把手机放下，继续工作；如果有，那老板的嘴角就会微微勾起，捧着手机，和唐小姐聊天。
那认真的样子，活像他拿着手机玩游戏的侄子。
聊天时间也是依唐小姐而定，唐小姐不想聊了，老板就会继续工作；唐小姐要是想一直聊，老板就会奉陪到底。
然后晚上再加班加点的处理公务。
这些都是赵延近日观察得来的。
老板已经不在是当初那个无情无欲的老板了。
赵延叹口气，杜牧一句诗不是叫“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吗？
老板也差不多了，上次连夜空运的玫瑰花，可比荔枝还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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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瓷那小白莲现在肯定气得牙痒痒。”许明珠挥舞着刀叉，像是要把唐瓷生吞活剥了一样，“她那破美术馆就等着倒闭吧，昨天票价炒到2w，今天朋友圈的黄牛都五折出售了。”
许明珠切着牛排，嫌弃道：“也只有她的真爱粉会花钱去看了。”
唐书蜜摇头：“她粉丝没几个会去。”
“为什么？”许明珠停下把牛排送进嘴里的动作。
唐瓷的粉丝都被洗脑成傻逼了，没道理不去蒸煮的美术馆。
唐书蜜认真分析：“唐瓷的粉丝都是些十六七岁的年轻小姑娘，都在上学，有几个会拿得出1w块钱来看展览？”
“你说的很有道理。”许明珠转念一想，“你怎么知道她粉丝是十六七岁的少女？”
唐书蜜道：“只有少女才会去粉顶着天才画家头衔，整日却在微博上晒日常装仙女的骗子。”
她们没步入社会，不懂人间真实，喜欢追逐那些她们认为美好的东西，给它洒上神圣之光，并中二地把它当成自己的信仰。
她们粉的不是唐瓷这个人，而是她完美无瑕的人设。
许明珠高兴地道：“敲尼妈，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她见唐书蜜没什么反应，恨铁不成钢道：“书蜜，你怎么能这么佛呢？快和我一起开心啊！”
唐书蜜细嚼慢咽地吞下食物，问她：“开心什么？”
“当然是开心我们碾压了唐瓷那破美术馆啊。”
唐书蜜轻呵一声：“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许明珠惊：“这难道不值得开心？！”
唐书蜜淡淡地道：“不值得。”
“那什么才值得？”
唐书蜜抬眸，不疾不缓地道：“美术馆倒闭，唐瓷滚出江城。”
她声音清淡淡的，却透出一股冷意。
许明珠愣了半晌，随后放下餐刀，拍拍胸脯，“我力挺你！唐瓷早该滚出江城了，我看见她就反胃。”
“你打算怎么让她滚？”许明珠问她。
唐书蜜看向她：“就躺地上滚啊。”
许明珠：“……”
许明珠：姐妹你牛逼！
“当年的事总要澄清，是她偷了你的画去参加比赛，活该被扇耳光。”许明珠蹙眉道。
唐书蜜点点头：“当然。”
“你现在能找到证据吗？”许明珠问。
唐书蜜摇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