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霍白白并肩站着,我故意叫她:“霍轻友。”
她假装什么都不懂:“我什么时候改名了?”
我果断提醒她:“说好一起跑八百,你却干嘛去了?你是不是轻友了?”
她挫败地说:“我就是去认识他一下嘛,唉,他好像不太好接近的样子。”
“没啊,很逗比的。”我说。
“刚刚我和他搭讪,结果下雨了,他跑得贼快去逗另一个女生,”霍白白在队伍里四处张望,忽然指着一个女生说,“她是谁啊?”
我一看,说:“啊……我的同桌覃帆语。”
霍白白说:“就是她,展东辰用手接了一捧雨水,然后跑到她面前,泼了她一脸,很亲密的样子。”
我大惊失色:“啊?这也叫亲密?”
“哎,”霍白白忧桑地说,“你不懂,都是套路。”
我想了想说:“展东辰和她好像是邻居,从小学就一起读书,可能比较熟了,所以他就喜欢捉弄人,不过覃帆语可讨厌他了,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展东辰有多讨嫌。”
白白眼睛亮了亮:“真的?”
“真的。”我肯定地说。
这时,我看到篮球场的另一边,男生队已经开始自由活动了,但朝星坐在休息处低着头不知是在思考什么。
霍白白问我:“他怎么不打啊?”
“呃……他好像不会。”我说。
我看见他好像又在偷偷看手机,应该是有人打电话来了,又被他按了,表情冷漠的样子。
真是大胆啊,不怕被老师没收。
丁老师忽然朝我们女生队走来:“大家都打过排球吗?”
“没有——”大家齐声说。
体育老师严肃中带着笑:“很好,那这一项就纳入我们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中,能用手颠二十个球的就算合格。”
霍白白凑到我耳边:“真是打了个好如意算盘。”
我附和说:“就是就是。”
丁老师大声说:“现在,每个女生都拿一个球,看着我的动作,两脚略微内扣,膝关节弯曲,上身保持前倾。”
“盛吹芦,”丁老师点我名了,语重心长地说,“重心在前,不在后呐。”
我赶快调整姿态。
“颠球的手势有两种,一个是叠指法,一个是包拳法,大家看着我的动作,跟我学。”
我们班的蒯莉同学忽然问了一句:“丁老师,排球和足球长得好像啊,可不可以用脚这样踢啊?”
她说踢就踢,大家一顿尖叫,就只见那一球以光速一般朝我飞了过来,毫无预兆地重重砸在了我的脸上。
017.
蒯莉是谁啊!
我们班的实力大胖将啊!
力大无穷,我当场就被砸得眼前一黑,一边心想飞来横祸,一边听霍白白大叫:“流鼻血了!流鼻血了!”
我省着点儿力气说:“快,快给我点儿纸擦擦。”先保住形象要紧。
霍白白却直接塞进了我的鼻孔。
我真是:“……”
蒯莉快速跑了过来,结结巴巴说:“盛吹芦,你没事吧!”
我扶着晕晕的脑袋,看见但朝星站了起来,正远远地往我这边望。
糟了!
趁他还没看见我这副鼻孔塞纸的模样,我赶紧转过身去:“没事没事,我还没有那么弱不禁风。”
丁老师批评了一下蒯莉,又对我说:“你去那边休息会儿,看你站都站不稳了,平时就是缺少锻炼,身体素质差。”他指着但朝星所在的休息处。
我忙摆手:“不用不用,我真没事儿。”
丁老师态度坚决:“其余的同学继续站好队听我讲解,盛吹芦,你去那边休息。”说着,还给了我一瓶矿泉水。
我拿着矿泉水,磨磨蹭蹭地坐到但朝星身边去,尴尬地笑:“我……真是倒霉啊。”
他低声说:“把头底下。”
“啊?”
“低下。”他重复了一遍,拿走我手中的矿泉水拧开,倒了一点水在手上,然后开始拍我的后脖子。
“你知道这球为什么偏偏踢到你脸上了吗?”他忽然说。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
“这叫是祸躲不过,所以平时自己小心点儿,”他看我一眼,拧紧瓶盖,忽然扯下塞在我鼻子里的两坨纸,“如果你平时锻炼得多,这球踢过来了,说不定你还跑得快躲得开。”
“我知道,我就知道,”我凉凉地望着他,“变着法子来挖苦我。”
他不以为然,拿出一包清风的纸巾:“换上干净的纸再塞上吧。”
算了,反正我在他面前也是没有形象的人了,我快速地塞好。
我望着两边的队伍,男生队的篮球正打得热火朝天,女生队的排球也在开始练习,我忽然发现但朝星沉默了下来,似乎有些走神。
我问:“你怎么不去打篮球?”
“不喜欢。”他半响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