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被我妈使唤着去超市买瓶醋,回来的路上经过一家书店,想着干脆去买两本生物练习题,结果碰见了郝舟。他告诉我他在这里兼职,我立马问:“有工资吗?”
他笑:“当然了。怎么了?你很需要钱吗?”
我举起这瓶醋:“我妈都不知道让我自掏腰包买过多少油盐酱醋了,我想把我的小金库补回来嘛,”我不好意思地说,“郝哥哥,这里还要不要兼职的啊?”
郝哥哥摇摇头:“你太小了。”
我失落地垂下头。
“不过,我可以帮你跟书店老板说一说。”郝舟忽然说。
我亮了亮眼:“真的吗?”
他点点头,和一个和蔼的中年大叔不知说了什么,中年大叔看了我几眼后,郝舟出来了,笑:“吹吹,我的兼职下周就结束了,下下周的周末你来这里帮老板打理书店,两天,给你一百块,怎么样?”
我倒吸一口冷气,一百块啊……把我遛蠢蛋减肥的钱给补回来了。我对郝舟的感激之情真是犹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我把兼职的事告诉但朝星后,他说了一句:“挺好的。”又说了一句,“如果你坚持让蠢蛋减肥下来,你就可以有两百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觉得不甘心。是啊,两百大洋呢,我笑嘻嘻说:“要不你陪我一起帮蠢蛋减肥吧?每天晚上我们补完习后可以沿着鸾江大道走一圈,又可以锻炼身体又可以欣赏美景,你觉得怎么样?”
我们站在走廊上,微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他想了下,望着我的眼睛:“等我回来之后再说吧。”
我一愣:“什么意思啊?你要去哪里啊?”
展东辰不知何时捧着个水杯走了过来:“他要去参加数学竞赛,每个班上都必须派人去参加一科,班主任已经跟他说了,如果他不去,班上就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了。”
我望着但朝星,他点了点头:“嗯。”
“其实说白了,就是替学校争取荣誉而已。而且明天我们参赛的还要集体去封闭式的训练一周,下下周才考试。”展东辰悠闲地喝着茶说。
我问:“你也去?”
“废话,不相信我的物理实力吗?”
我望着但朝星的侧脸,如此说来,我要一周见不到他了。我跑过去问覃帆语要统计表看一下名单,发现她也参加作文的竞赛了,我还从校级名单里看到了霍白白的名字。
一个两个都去参赛了,我表示很忧桑。放学后,我和但朝星打扫卫生,我边擦窗户边说:“集中训练的地方有东西吃吗?”
他又难得地笑了,像看傻瓜一样看着我:“当然有了。”
是了是了,其实我是想问他要不要吃零食。我只看到他喜欢喝汽水。
我擦完玻璃,从笔袋里抽出一只黑色的水性笔,笔盖是一只小白兔:“呐,这个送给你,你考试的时候呢就用这个写,保准顺风顺水,嘿嘿,这支笔可是被我施过法的。”
他皱眉:“好幼稚。”却收了下来放进了笔袋。
第二天下午就有大巴车停在教学楼下的阴凉处来接车,去参赛的同学纷纷都爬上车找一个最佳位置。我却没有看到但朝星,刚刚还在这里的,一眨眼就不见了。
我倒是看到白白带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放到了车下的置物箱里,“一周也得活得精致。”她笑嘻嘻的,举起一只手掌,“吹吹,我这次参加作文竞赛,覃帆语也算是我的对手,你猜我俩谁会赢?”
我和她击掌:“当然是你了。”我问,“待会儿上车你和谁坐啊?”
“我们班参赛的女生只有我一个,其余的我也不太熟,所以我和顾小向坐,”说着朝顾小向招了招手,“呆子!给我占个座啊!”
结果他提着一串葡萄朝我们走来了:“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唉,”白白顺道扯了两颗葡萄下来丢进嘴里,然后说,“算了算了,我上车了。”见顾小向一脸懵逼,又说,“走了呆子。”
顾小向点点头,又看着我:“你喜欢吃葡萄吗?”
我说:“白白喜欢吃。”
他把那串葡萄塞到我手上,说:“那给你,不给她,她老是叫我呆子。”
“哎!”我叫住他,他却像风一样上车了。
我提着串葡萄愣在原地,四处看也没看到但朝星,就在老师拿着大喇叭问所有人到齐了没有时,但朝星终于出现了。
我着急地问:“你刚刚干嘛去了啊?”
“英语老师找我谈了一会儿话,让我不要只想着数学,心中没有英语。”他一本正经地说。
我努了努嘴:“快上车吧,车要开了。对了,这串葡萄给你在车上吃,我放你书包。”
他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快步走到我身边:“这个东西送给你。”
我匆匆瞥了一眼就收好,着急地说:“快快上车,那边的老师叫喇叭了。”
他说:“好好学习。”
我向他挥手:“下周见。”
我望着车子驶出校门,莫名想起一句诗:人生离合真如梦,瞬息又春归,回头光景非。其实没那么凄凄惨惨戚戚,但我心中就是浮起一丝离别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