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姌,你与灵梵很熟识吗?”
鸳姌点点头:“是啊,平素她往梓轩宫来得勤快,我便与她熟识了。”
九月皱着眉:“可我在梓轩宫住了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提过她,今日倒提起来了?”
鸳姌一脸嫌弃:“谁叫你如此不长进?往日里我不提别的仙女喜欢仙君,是不想让你有负担,不想让你觉得是仙君眼睛瞎了才会喜欢你。如今再不提,仙君就要被你气死了!”
九月:“……”
鸳姌见九月不说话,便继续刺激她:“灵梵生的漂亮,又是个帝姬,论家世背景,那可是桩桩件件都比你好了不知多少倍,这天宫爱慕她的男神仙排队都能排到南天门,若是仙君点个头,她便是这梓轩宫的女主人了……”
鸳姌故意拖长了尾音,想看看九月会如何炸毛,怎料,她颇平静的笑笑:“可惜仙君眼睛瞎了。”
鸳姌:“……”
九月见鸳姌瞪着眼睛看她,她抿着嘴唇,认真道:“你先说的,不赖我。”
鸳姌扶额,满脸委屈:“你说仙君怎么就能喜欢上你呢?”她忽的表情颇认真地问:“九月,你和我说实话,你喜欢仙君吗?”
九月点点头。
鸳姌再问:“那你说,仙君和魔君,你一定要杀一个,你杀哪个?”
九月毫不迟疑:“宵珏!”
鸳姌有些不相信九月会回答的如此干脆,她挤挤眉毛:“你真的舍得杀魔君?”
“为何不舍得?”九月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宵珏虽然救过我,我当年也确实鬼迷心窍的喜欢过他,可如今,我欠他的都还清了,要真正论起来,他活活烧死我,我该找他报仇的。”
鸳姌仔仔细细把九月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啧啧嘴:“九月,你如今可变了啊,往常你可说不出如此铁石心肠的话。”
九月无奈一笑:“人都是要学会长大的嘛,我欠浩烨太多的等待,欠他太多的解释,如今,我只想他不要生我的气,好好的把伤养好,其他的,不急。”
鸳姌本来还想着要怎么样去点拨九月,如今看来,不用了。
她拉着九月的手,像被打了鸡血似的激动:“仙君总算没白付出这么多,九月,你一定不要放弃,仙君其实很喜欢你,你知道吗?这个药,是仙君让我送过来的,他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你是他让我送的。”
九月看了一眼那个药瓶,点点头:“我知道,谢谢你鸳姌。”除了浩烨,还有谁知道她的手被划伤了?
至此,曾经的小姐妹,又一起拉着手在院子里看起了星星。
九月如今通透了不少,浩烨不理她,是他伤心了,不单单因为这一次的事,还有前世好多的事,他总是在默默的陪着她,从来不索求回报,那时她只觉得浩烨是她的知心好友,与他在一起,便是毫无保留的交谈。有什么伤心的,不高兴的事,她都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倒给他,却没想过他的感受。
她忽略他太长时间,长到她都快忘了他将她从人间的极寒之地救回来是什么时候,她只记得,从那时候起,她多了个朋友,一个可以为她两肋插刀的朋友。
她发觉自己喜欢浩烨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她那时很怨念,为什么老天要她明白的那么晚?为什么一开始救她的,不是浩烨?
幸好,她又活过来了。
对于浩烨过去的种种,她有遗憾,幸好,如今一切还来得及。
翌日,九月早早等在了浩烨的院子里。端药来的宫婢,很识趣地把药碗交给了九月。
奈何如今浩烨的门外依旧被仙障罩着,九月喊了半天,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她索性将药碗放在房门外,准备回她自己的院子。九月知道,这样不吃药,对浩烨的伤情没什么好处,既然他还是生气不肯见她,那她便过几天再来,好歹让他将伤先养好了要紧。
这时,门外进来了两个人,还未看清楚来人的面容,就传来哭哭啼啼地喊声:“你们都让开,我要见浩烨仙君,听说他生病了……”
九月觉得这声音熟悉,再一回味,唔,到哪都这么嚣张跋扈,敢在梓轩宫大呼小叫的,除了那个灵梵帝姬,怕没谁了。
九月还没抬眼,就见灵梵已经到了她身边。
“你怎么在这?”
九月眨眨眼:“我不在这,该在哪儿?”
“你……”灵梵从小到大都被别人捧着,如今来了个不将她放在眼睛里的,她自然就炸毛了,她细眉一皱,指着九月对她身后的司命道:“司命,你说冒犯帝姬者,按天条律例,她该当何罪?”
司命满脑门子细汗,眼前这两人,一个是他喜欢的姑娘,一个是他兄弟喜欢的姑娘,两个人他是一个都不能得罪,于是他只能装傻充愣道:“公主啊,今天来探病,就先不要计较这些了。”
灵梵这才记起正事,便剜了一眼九月道:“本帝姬先去看看仙君,待会儿再和你算账!”
九月懒洋洋地站在一旁,提醒她:“进门时,小心撞……”
九月的话还未说完,灵梵便“啊”得一声大叫:“我的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