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敌当前的,她怎么还这么高兴?
弯月盯着素素的后脑勺,心里稍微有点小崩溃,这位素素姑娘一看就是不靠谱的,丝毫没有危机意识。
两个姑娘手拉手进了柏舟营帐,素素撩开遮幔走进去时吓了一跳。虞柏舟蹲在床榻上,嘴上的胭脂满脸皆是,柏舟顶着两只大黑眼圈凄凄惨惨。
素素忙松开弯月的手,跑到柏舟跟前,“柏舟,你怎么成这样了?谁欺负你啦?”
虞柏舟的目光挪动至角落里被五花大绑的乌央身上。乌央比虞柏舟还可怜,他嘴里含着自己的袜子,他差点被自己的臭袜子给熏晕过去。乌央胃里的东西反复翻涌至喉口,皆被他反复给吞咽了回去。
素素掏出小手帕,给柏舟擦了擦脸,替他捋了捋额前的乱发,再替他把胸口的馒头放正,然后走到乌央跟前,重重踢了一脚乌央。
弯月本想靠近乌央,可乌央嘴里的那块袜子实在太臭,她刚靠近一点就捂着鼻子跳开老远。
素素撩起袖子,露出两条白嫩的胳膊,从墙上取下一条马鞭,“唰”地一声抽在乌央脸上,乌央脸上顺时落下一条红印。
“臭不要脸的色魔,跟我抢女人也就罢了,竟敢抢我的男人。”素素又是一鞭落下去,丝毫不手下留情。
抽够了还不痛快,她拔出佩刀,“月月,来,过来砍了他的双手,给吱吱报仇。”
弯月蹙眉踌躇好了一会,才道:“不必,师傅喜欢亲力亲为。”
“哦……”素素捏着自己鼻子好无聊,眼珠子咕噜一转,用锋利的刀尖在乌央脸上刻下了四个血字,“我是王八”。
乌央疼得额头青筋暴起,怒火在眸中焚烧。他紧紧攥着拳头,恨不得将素素千刀万剐。
“喂,你这么看着我干嘛。”素素收了刀,一巴掌拍在乌央脑门上,拍小孩似得拍他的脑袋,碎碎念道:“让你欺负我家柏舟,让你欺负我家柏舟,打不死你!”
乌央眉头蹙得很紧。虞柏舟从床榻上跳下来,声音已经恢复如常,“素素,别闹了。”
虞柏舟将打来的洗脸水搁置在桌上,“来,过来洗手,他身上太脏。”
素素收起刀起身,手一摊开满手的油腻,“啧……恶心死了,他得是多久没洗澡了呀?”她将脏兮兮的手递给柏舟。
虞柏舟抓住她一双手,浸入水中仔仔细细给她清洗。弯月在一旁看着他二人,羡慕不已。
“乌央一直不出现,营外的叛兵会不会起疑?攻进来?”弯月也没主意,是以想听取柏舟的意见。
“会。”虞柏舟一边替素素搓手,一边分析道:“乌央只不过是个领头人物,没了乌央,必然还会有下一个野心勃勃之辈出头。营外那些将士已经叛变,想让他们回头,难。”
“那怎么办啊?”素素望着柏舟。
“营内有多少士兵可供你差遣?”虞柏舟问弯月。
“不到五百。”弯月回答。
“那你就先召集这五百人撑一段时间,拖到破罗丹阳带着援兵赶到。”虞柏舟将素素的手从水里拿出来,小心翼翼替她将水擦干。
虽然,虞柏舟开始取头上的金钏饰品,脱掉襦裙,将垫在胸里的馒头取出来,塞给素素。白馒头是用布裹起来的,素素打开两个白馒头,毫不嫌弃的咬了一口,馒头还热乎着。
素素素递了一个给弯月,“月月给,吃馒头,热乎着呢。”
弯月很嫌弃的瞥了一眼,摇头,“你留着吃吧。”
素素“哦”了一声,“那我两个都吃了哦。”
“吃吧吃吧。”弯月好无奈。
这个女人真是可怕啊,被虞柏舟揣在胸口的馒头她都敢吃!
乌央眼睁睁看着虞柏舟换了男装,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娘的,竟然是男人!!他竟然被一个人男人色/诱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弯月调了五百名士兵守在各个营口,这样当灰狼铁骑冲进营时,他们就能多抵挡一阵。
他们在营帐内一直等到晌午时分,营外的叛兵终于摁耐不住带着近一百匹灰狼浩浩荡荡杀了进来。灰狼不认敌友,只认味道。但凡身上没有特种味道的人,它们都毫不留情的撕咬。一匹灰狼就能将人给撕成两半,凶暴至极。
素素柏舟拔刀冲进了厮杀队伍,一时间营帐中厮杀漫天。灰狼的咆哮声,马儿的嘶鸣声,以及士兵们的惨叫声混在一起,响彻天地。
就在这个时候,吱吱率领援兵和白狼浩浩荡荡冲进军营,军营中尘烟滚滚。白狼们个个气势磅礴,见灰狼便毫不留情的撕咬,凶猛彪悍,一口就能咬断灰狼的脖子。
素素亲眼看见白狼狼王王用尖牙利嘴撕开了灰狼狼王的皮肉,灰狼狼王的血肉模糊,吓得素素双腿发软。
太可怕……
吱吱从马上跳下来,捉住几个叛将,利用铁爪的锋锐将叛将的喉咙割断。但凡吱吱所过之处,叛将无一生还,吱吱的气势猛不可挡,大有所向披靡的气概。
这场仗仅仅持续了一个时辰便宣告结束,七百叛军全被斩杀。
结束后,弯月跨过尸体堆跑到吱吱跟前,抬起头静静望着他。吱吱也安静地低头望着弯月,两人就那么深情款款望着,一言不发。
围观的素素都快急死了,两人明明相爱,却又顾忌那么多。这回素素可真是忍不住了,跑过去猛推了弯月一把,弯月便跌入吱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