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思亭大张着嘴巴:“什、什么玩意儿?”
迟迟一翻手,金雾乖乖顺着她的指尖又回到她手里。
还没有完。
龙凤胎差不多已经想到,这是守护神教给迟迟的。果然,迟迟再一扬手,原本能窝在她手里的金雾,猛然间一跃而起,又在半空中乍地四散开来,轻易将整间屋子照亮。
散落的金雾变成了一只只金蝶,徐徐扇着翅膀,飞到岳思亭身边。
不过是最简单的变化,龙凤胎却已经目瞪口呆。岳思亭望着在自己身旁翩跹起舞的金蝶,喉咙咽了咽:“好厉害啊,迟迟。”
而岳思云已经在一旁做起了梦:“我也有吗?我也有的吧?今天不是也是我的生辰吗?”
刚刚宫人呈上岳思亭礼物的时候,岳思云的也在其中了,是一份他之前一直想要的孤本。虽然迟迟想不通,岳思云明明一点都不爱读书,却还要这种东西。岳思云就说,她不懂,等回那个破烂书院去了,这破烂孤本就是他笼络人心的资本。
听到岳思云话的迟迟,皱着眉,冲他认真地摇了摇头。
“啊?”岳思云嘀咕,“怎么这样?过分,下辈子我也要当一个女孩儿。”
岳思亭一掌呼在他的后脑勺上:“好妹妹,跟姐姐一起去坐下来吧。”
岳思云捂着头冲到桌边坐下,故意呲牙咧嘴说道:“岳思亭,看在今天咱俩一块儿生日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坐下来之后,岳思亭先抱住迟迟蹭了一回:“是不是神仙大人教给你的?呜呜呜被守护的人就是不一样。”
迟迟握着她的手臂,干笑道:“我只是借用一下,等明天回去了就要还的。”
岳思云凑上前来,好奇地问:“仙术也可以借的吗?”
其实迟迟借的是黑雾,不过她不会这样说。既然岳思云问了,迟迟只好含糊着搪塞过去:“……嗯?嗯……”
“啊……”岳思云坐回自己的位置,又感慨了一次,“做女孩儿真好。”
屋子里的两个女孩儿都没有理会他。
岳思亭松开怀里的迟迟,问她:“你真的可以过夜吗?”
迟迟点头。
“哇!”岳思亭立刻欢呼,“那我就可以带你出去玩了。”
“啪!”
岳思云收回手,轻轻吹了吹:“别说这种傻话,带心肝出门,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怎么办?”
另一边的岳思亭低着头,是被岳思云还了一掌。她缓缓地抬起头,说话也慢慢的:“看在今天咱俩生日的份上,我就——”
“不把你打死了!”
龙凤胎又开始上窜下跳,迟迟伸出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等着这一轮过去。
等待的间隙,她又摸出那团金雾看了看。金雾乖乖窝在迟迟的手心,偶尔悄悄抬起一点,像是对着她仰起脑袋。
迟迟轻轻地笑了笑,又把金雾收了回去。
生辰宴快开始了,作为主角,龙凤胎不情不愿被岳府的下人先请了出去。临走前,岳思亭对着迟迟千叮咛万嘱咐,说自己马上就回来,让迟迟稍微等一会儿就好。
迟迟也点了点头。
龙凤胎走了,迟迟在屋子里随意转了转,没过多久,就有岳府的婢女进来倒茶放点心,然后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端进来的点心是迟迟这几日最爱吃的杏干,她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想到了一样爱吃这个的老树精。
应该把老树精也带出来的,岳思云很喜欢它。
迟迟咬着咬着,就觉得眼皮渐渐地沉了下来。她慢慢地眨了眨眼睛,觉得脑袋也变得好沉。
有人忽然在她身旁轻轻地笑:“杏干好吃吗?”
*
等迟迟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颠簸的马车里,耳边嗡嗡作响,浑身都没有力气。
迟迟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剧烈而慌张。她微微闭上眼睛,手腕用力往下一压。
“这可不行。”
从头到尾坐在马车里都没有出声的年轻男人,笑着握住了迟迟的手腕:“他来了就不好玩了。”
迟迟努力想要仰起头,她认出了这个声音,是那一天在嘉福寺里遇到的奇怪男人。
昏暗的马车里看不清年轻男人的长相,他其实刚才一直坐在这里。但迟迟脑袋发晕,竟然都没有注意到他。
看见迟迟试图起身,年轻男人伸出手,按在了她的肩上:“妹妹陪我待一会儿,好不好?”
妹妹?什么妹妹?
迟迟晕晕乎乎,眼皮又沉了下来,没有多久,她就控制不住,又倒了下去。
边上坐着的年轻男人顺手接住她,让她靠在了自己身边。
快到宵禁时分,京城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出现在路上,侍从驾着马车走了一圈,最后在一座府邸前停了下来。
停了马车,侍从转身去掀起帘子。
他其实跟在年轻男人身边也不过两年时间,因为知道了相王府的秘密,所以对年轻男人越发忠心。他觉得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能靠着年轻男人站到高处。
如今关键的小皇储就在马车里,侍从恨不能立刻冲上去解决掉这个拦路石,可是年轻男人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