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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她强硬可欺_今州【完结+番外】(226)

  不归要从床榻上下来,楚思远大踏步上前坐在她身边,猛的将她捞进了怀中。

  不归环住他,瞎子一般摸索:“鱼儿,别走太远。”

  楚思远亲吻她颈侧:“我在,别怕。”

  她蜷成一团,紧紧攀着他:“是我忘记了……是我弄错了。”

  发丝从肩上细碎地滑下,她贴着他心跳:“我以为重生一世,前世当如往事成空,一切烟消云散,万象从头开始……”

  楚思远抱紧她,竭力安抚着无措的心爱:“就是如空,都过去了,不归别怕。”

  “不是的……不是。”她牙齿颤栗着,“我记起了,前世一直都在另一大千之中,我只是……只是在所谓的天命斗转下,走出了第二条路,命运相反的另一条路。”

  那前世在另外一个地方。

  在那里,有人尸骨无存,有人不得好死。

  今世,惨死的人得了善终,但那惨死在那一条线上永远存在。

  不是她以为重生了,一切能归零,一切就重新开始。

  最重要的是——她的造化,是在不知名的“代价”上换来的平行红尘。

  谁为苦主担我天命?

  还有谁不得善终?

  这两世浮生,天命逆行轮转,苦难与幸福相对,因果之中诸业相对。

  幸福的历经折磨,安康的经受动荡。

  诸君有报应,还有代价。

  这是天道的“公平”。

  这是高高在上的天赋予的“公平”。

  楚思远只是竭力抱紧她,想借这传递的体温予她心安。

  “鱼儿,没事的,你没事的。”不归摩挲他,眼中茫然又恐惧。

  前世结局死亡的郁王,今生无碍的代价……又是什么?

  楚思远困着她,眼泪无声无息地浸湿了她的后领。他沉默地捂着她的后背,许久才哑声道:“我没事?你再来一次病发,我便死了。”

  不归怔住,听了许久他的心跳,忽然蛮横地扯着他的衣襟将人拽低下来,不由分说地堵住他。

  只有当下是真的。

  她咬着他唇齿,半晌才松开,另一手伸去胡乱揩他的眼泪:“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楚思远眼眶通红,一口咬上她下颌,凶狠地喘息着,大手用力地抓着她的衣角,把那衣袖抓扯得又皱又狼狈,一如他此时滔天狼狈的心情,以及总是压制的狰狞欲念。

  不归揪着他衣裳,胡乱摩挲他后脑勺,笨拙地汲取热与暖:“我们都……好好的。”

  楚思远忽然一僵,推开她便要下榻逃出去,却叫她攥住了食指:“别走!”

  他颤栗着不回头,可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食指,他依然挣不开。他这样舍不得。

  “鱼儿。”不归叫着他,“不归怕了,你别走。”

  楚思远动弹不得,忽然感觉到她的手臂环上来,额头贴在了他后背上。

  他迟缓地转过身来,她果真陷在榻上,环着他腰背,脑袋埋在他肋骨上。

  是绝对依赖的弱势姿态。

  她的声音无助极了,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你抱抱我,鱼儿,不管了……不管了……”

  楚思远克制着颤栗抚上她的青丝,力度逐渐丧失控制。

  理智告诉人不该如此,但理智已经湮灭。

  他爱这个人爱到刻骨,想要捧在掌心里给尽世间美好,而骨子里又古怪地充斥着一些不可言说的妄念。

  想掰断那翅膀,折在手心里,囚在心上吞噬殆尽。

  是这样的可怖占有欲。

  他不过是头无时不刻想吞了猫的猛兽。

  而这人还在耳边不停唤着鱼,就像是在隐晦地恳求鱼再深一点、再用力一点一样。仿佛不如此亲密无间,彼此的忧惧就无法磨灭。

  天命之下,谁都有可能受尽折磨。

  谁也不知道明天如何。

  只能困着近在咫尺的挚爱,说着最粗俗、最动听的情话,而后在抵死的声色里,吻着这一场希望。

  及夜深,楚思远从她颈间起来,摩挲了两把心爱人的脑袋,将她的青丝揉得乱蓬蓬的。

  他起身戴甲,动静并不小,但榻上的人似乎睡得极沉。

  走之前他又转身,取短刀轻轻割断了她一缕发,小心藏入怀里。

  “乖乖等我。”

  他轻吻她左眉,随后起身点一炉困相思,佩刀离开。

  *

  经由天御从西北带来的密报交到了威亲王和康王手里,那一沓沾血的卖国割地契上鲜明地盖着定王的印章。

  就在三公子回国都的同一天,康王怒不可遏,怒吼着公布定王叛国的罪证,割白袍以断手足之义,带起全军决意讨伐定王楚思平。

  定王叛国之罪一宣扬,长丹瞬时震荡,传到其他地区时烈火一般燃起哗然。冯氏一族迅速失却人心,御下两军都出现了倒戈现象。

  大势已去,定王还在皇宫的太医署里,看着地上受尽严刑的主治御医。

  御医最后受不了痛苦,将陛下与公主异曲同工的病况坦白。

  “毒。”定王无动于衷地看着地上垂死的御医,“陛下积重难返,公主尚有转圜?只稍再深重一点便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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