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少煊微喘着气息,青丝微乱几缕沾在唇边,一双玉足伤痕累累。无助的站在紧闭的医馆外,迷茫的眸子完全没有了平日的矜贵理智。
她......当真不要他了吗?
一瞬间的悲恸涌向心间,男子涣散的目光没有焦虑地看着医馆,眸里清泪不断的滑落,他似没有察觉。
静静的立在那处,银色的月光洒在身上,就像一座精致的雕像。
一个刚从倌坊出来的女子,一脸的醉意和猥琐,摇摇晃晃的走在街道上,却突然看见路中央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她揉了揉眼睛瞪大了双目紧紧盯着眼前似天仙一般的人,张着嘴感叹:“乖乖,我这是在做梦?”她在次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
男子眼神空洞的看着某处,精致的面容就似上天细致雕刻出来的一般,一袭紫色纱衣与青丝随风飘动在银月挥洒下就像下凡的天神。
女子贪婪的看着天仙一般的人,酒竟是醒了几分,她步伐轻慢的走过去靠近他,却在离男子只有两步时听到他轻声呢喃。
“你知晓她在哪吗?”
什么?
女子惊愕的看向他,却见男子缓缓的将绝美的脸转向她,眼里依旧空洞一片,他说:“你知不知晓她在哪?”
“谁、谁?”
“我的妻主......”
女子如何知晓他的妻主是谁,只知道男子的脸让她胆色更甚,眼睛浑浊贪婪的盯着他,忙点头:“知道知道!”
男子的瞳孔轻颤,身子微动终于有了反应:“在哪?”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
女子完全被贪婪和**冲昏,完全没有发现有何不对劲。
洛少煊紧紧跟在女子身后,进了一处无人的小巷子。
女子四处看了遍,确定没有其他人,才一脸急切地转身朝男子扑去,却扑了个空。
洛少煊冰冷的看着扑倒在地的女子:“她在哪?”
女子有些懵的抬起头,暗想莫不是她喝昏了头,微撑起身子再向男子扑去,却被狠踹一脚远远飞开。
她捂着断了几块肋骨的腰腹,猛吐几口血,一脸恐惧的看着慢慢靠近她的男子,脑里的□□之意终于消散,此刻男子的模样可怖的就像夺命的杀神。
脚步停在了她身前,双眸阴翳非常:“你骗我?”
“没有没有!”女子忍着剧烈的痛意,连忙摆手,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在哪?”男子再次问道。
“我、我带你去!”女子撑着剧痛的身子缓缓走在前面,一双鼠目滴溜溜的转着。
身后的男子却没有跟上。
女子僵硬的回头,嘴角抖抖:“怎、怎么了?”
男子没有说话,一双眸子冷幽幽的盯着她。
就像被毒蛇盯上的那种感觉,女子再顾不得剧痛,恐惧超过一切她将靠在身侧墙上的竹子朝他甩去,转身便跑。
可刚还在她身后的男子却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巷子里传出一声凄厉惨叫,最后归为平静。
洛少煊麻木地甩掉手上的肉泥,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
徒留下瘫坐在地大张着嘴,眼眶内血肉模糊空空一片的人,可能死了,也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
洛少煊这几日从未停歇的在找她,想找到她却......又害怕找到她。
莫怪我无情给你一纸休书。
每每脑海浮现她的话都叫他心痛难忍,她当真这般狠心。
洛少煊定定的坐在铜镜前,眼神无神的看着铜镜里面色苍白憔悴,头发凌乱的人,因几日未正常进食身形日渐消瘦,两颊也微微凹陷。
真丑。
他想。
若是让她瞧见了定是会厌弃他。
似想到令他惶恐的事,洛少煊连忙转过脸不再看镜中的人,慢慢缩到床榻边,颤着手将女子的衣物抱在怀里,就像瘾|犯发作一般深深的吸取着衣内的气息。
直到暗处的青魄再也看不下去,她停在门外没有进去,沙哑的声音传进门内:“主子,属下知晓司大夫在何处。”
房内的男子似没有听见,紧紧的抱着里衣,目光空洞没有焦聚的看着某处。
眼角的泪痕再次滑落。
知晓又如何?
如若去寻了,她当真给他一纸休书叫他该如何?
如是这般,和杀了他有何区别?
男子修长的身子紧紧的缩在角落里,就好似被世间遗弃。
门外的青魄等了许久,却也没听见男子开口说话,正在以为男子不会再理会她时,房门却打开来。
她第一次看到主子这般模样,脸色苍白憔悴狼狈不堪,再没有以往的贵气与高傲。她甚至有些恨那个女人,若不是她,主子如何会让自己这般失态。
洛少煊双眸阴沉:“你现在便去找她,便说......便说我的身子快不行了。”他终于抬眸看向这个跟了他五年的女子:“完成这件事后你不必再跟着我。”
“你自由了。”
青魄一向平静无波的眸子蓦睁大,顾不得尊卑,愣愣的看向他:“为......”
“不必问,快去寻她。”洛少煊冷冷的打断她,转身回房。
他在赌,他不信她当真这般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