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麻烦苏姑娘与村长通融一二,让我们进村等候苏举人归来?”那位中年男子态度倒是很好,可是提出的要求明显有些无理。
明明已经明白不能放他们进村的原因,却还要继续纠缠,苏云朵的脸更加冷了几分,乡亲们更是七嘴八舌地嚷嚷着,老槐树下再起喧哗。
“这位先生耳朵有病得治!”苏云朵声音清脆悦耳,说出的话却实在让殷宝那一行人不痛快,却也让老槐树下静了下来。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鼓掌声多人群后面响起,随即一个带着戏谑的苍老声音道:“我看也是,看来仓先生的耳病越来越严重了,的确得治!”
乡亲们纷纷往后看去,宁忠平和铁头、铜山护着苏云朵进去之后重新合拢的人群再次分出了一条路,老大夫背着手脸上挂着笑慢悠悠地来到苏云朵的身边,对着那位姓仓的中年人和殷宝上下好一番打量。
仓姓中年人在老大夫声音响起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待老大夫出现在他面前,脸上又有了变化,换了一种又敬又怕的表情。
殷宝更是一付受到惊吓的模样躲在仓先生的身后,只可惜仓先生瘦得像竹竿,而殷宝却胖得像圆球,哪里能躲得了老大夫打量的目光。
第208章 惊吓(二)
苏云朵看看老大夫,再看看仓先生和殷宝,心里好奇极了。
真不知道这位仓先生和殷宝为何一见到老大夫就露出被惊吓到的表情,难不成老大夫与仓先生还有殷宝之间有过什么恩怨纠葛?
“孔,孔大夫怎会在这里?”半晌这位仓先生才结结巴巴地问道。
“仓先生来得,我来不得?”老大夫的反回看似平平淡淡,却颇为理直气壮。
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堵得他先生张口结舌,老大夫的目光从仓先生身上移开,直接定格在龟缩在仓先生身后的殷宝身上:“哟,这不是殷二总管的大侄子殷宝大少爷嘛,怎么又犯病了?”
殷宝忙不迭地又是摇头又是摇手连声道:“没有没有,我,我好着呢!”
殷宝胖得像只球,那一番动作加上又惊又怕的模样,实在滑稽得很。
没想到老大夫的战斗力并不比陆瑾康弱,不过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就将仓先生噎得说不上话,一句带着调侃的话又将殷宝吓得快成了软脚虾。
老大夫这是比吉祥物还管用!
将老大夫比成吉祥物,苏云朵也只敢在自己心里想想而已,可不敢让老大夫知道。
苏云朵抿了抿嘴,索性与宁忠平站在一旁看起戏来。
“说吧,此来何意?”老大夫上下打量着殷宝,眼中的不善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殷宝的心里后悔极了,当日他若听从仓先生的劝说直接回京城,此时只怕已经舒舒服服地躺在京城的殷府享福了,偏偏他被苏云英的枕头风吹得又热血上了头,不顾仓先生的劝谏非要来葛山村意欲替苏云英找场子,没想到却意外地遇见了老大夫。
虽然老大夫已经辞了镇国府的差事,可是殷宝却无论如何也是不敢对老大夫不敬的。
老大夫既是殷二总管的恩人,也是殷宝的恩人,当年若非老大夫出手相救,他们叔侄早就不在人世了。
不能对老大夫无礼,殷宝的心头却又实实在在地憋了一股子气。
这股子气自然要出,好在还有两个出处,一个就是躲在后面车上不曾露面的苏云英,一个便是站在身边的仓先生。
殷宝虽然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不过与苏云英还正热乎着,自然舍不得对苏云英出气,那么这股子气就只能出在仓先生身上了。
“在下来此来葛山村向苏举人致歉。”殷宝恭恭敬敬地回答老大夫的质问,细缝眼一闪瞪了仓先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都说了就在这里等苏举人,偏你多事非得进村!”
仓先生脸上闪过一丝难堪,若是可以真想转身离开。
若不是殷二总管有恩于他,他怎么都不可能跟着殷宝这样的人,受殷宝的窝囊气。
可是谁让他受了殷二总管的恩,成了殷二总管的人,又应了殷二总管的托呢?!
自从他应殷二总管所托跟在殷宝身边,一向忠于职守,以监督殷宝为自任,对殷宝是多有管束,由此也令殷宝很不喜欢他。
两个月前仓先生被殷二总管派出京城办事,殷宝如同解除了紧箍咒,带着几个纨绔朋友胡吃海喝,也正是这个时候遇见了苏云英,并被苏云英迷得忘记了殷二总管给他定下的规矩,将苏云英收进了殷府,又在苏云英的撺掇下来了燕山府。
仓先生办完事回到京城的时候,距离殷宝离开京城已经将近半个月了,得知殷宝纳了一个流放之女为妾,而且被那个妾室撺掇着去了燕山府,仓先生真正想死的心都有了,赶紧与宫中的殷二总管取得联系,又马不停蹄地赶来燕山府。
仓先生就算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殷宝闯祸的速度,当他紧赶慢赶来到燕山府,殷宝和苏云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灰溜溜地离开燕山府返回京城。
得知殷宝已经踏上返京之路,仓先生算是松了口气,他特地多在燕山府逗留了一日,打听了一番殷宝的苏云英在燕山府做下的事情,得知他们居然与陆瑾康和成然给对上了,仓先生是又急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