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儿的。”罗玄用下巴指向飞狐山的背面。
“那边儿？”大草原上地广人稀的，骑马走一天都不一定能见到个人影儿，狼比人都多。有什么大型的医院吗？如果是一般的小诊所，也做不了手术吧？
“那边儿！”罗玄又加重了语气说了一遍，眼神里透着神秘。
“啊？啊……”方淮心一下反应过来，再往那边儿，可不是熊国嘛。熊国可比国内先进多了，别说是手术器械了，人家什么没有啊。
“嗯。”罗玄对着方淮心眨眼表。
“胡叔路子这么野啊？可是怎么弄过来的呢？”先不说穿过大草原有多远了，就是熊国那边儿，比草原上人还少呢。过了国境走几天都没有人的。就算是那边儿有人，能弄出来东西，那怎么运啊？
“你是不是没有看地图啊？”罗玄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从兜里面掏出来一张熊国地图。还是军|事图，很详细的那种。指出来给方淮心看。
那地图上明明白白的显示着，过了飞狐山，往西走也就是一百多里路，就是一座山，翻过山就是蒙国，山下再走几十里有一个湖，过了这个湖，边儿上就有一个不算小的镇子，镇子上有公路，往西直通蒙国的首都，往北不到两百里就是熊国，当年为了行军，边境不远不就机场。
这么看下来，交通是非常方便的。这边有铁路，那边有公路。
“可是这种地方，检查肯定很严的呀。”走|私不是都应该找没有人管的路吗？这么明晃晃的路，不是等着被抓？
“蒙国有咱们自己人。只要翻过山，就有人拿着当地的身份证明接应的。你还不知道吧，金八叔可是有蒙国身份的。”罗玄是那种分享大秘密的语气。
好吧。
“那走这一趟，成本也太大了，怎么好意思呢？”只为了手术器材的话，担这么大的风险，真挺不值当的。
“当然不是只运一套手术器械啦。要做就做全套嘛。还有不少西药和麻醉药。胡叔说了，也不算是特意跑一趟，都是熟路子，狐仙酒据说在那边儿销路很好。一直也是走的。其实现在国内乱七八槽的，人心都乱了，查得也没有多严的。”其实方淮心问过的问题，他都问过老胡的。
“那谢谢你传递消息啦。”看来得准备些金条给老胡送过去了，不好让人家搭钱的，那些东西都贵着呢。
“不客气。”罗玄满意了。
“你可以走了。”方淮心就坐回去，接着翻书了。
“这么绝情？用完了就赶人？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接大哥啊？”罗玄摸了下鼻子，很是习惯方淮心的态度。
“行。”这个可以有。
“走啦？”梁教授快中午的时候才回来办公室。
“嗯。”
“啥时候结婚啊？小罗不错啊。”
“啥？师父？我才多大呀？您觉得这个问题是不是早点儿？”方淮心都惊了，觉得有必要好好想一想，自己平时跟罗玄的相处，到底哪里不一样的，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一对呢？并没有做过什么呀……
“二十了，不小了。够结婚年龄了。”梁大夫就笑。
“还是算了吧，现在这么乱，结了婚，生了孩子，万一有什么变故，多麻烦。还是现在好，省心。”
“那倒也是，像我们这些人似的，不是家破就是人亡，要么就是妻离子散，哎……”快过年了，别管在农场的日子多么安逸，教授们也难免伤感。
“都是我不好，又提这些事情，对不起啊，师父。我相信，日子总会好的。”方淮心又后悔，不该说那些。
“是，不会永远这样的。总有过去的时候。”谁都知道会过去，特别是文化程度很高的，都读过历史的，就越发知道，总会过去的。只是过去之后，会是怎么样的未来呢？谁又知道呢。
这真不是一个好话题，两师徒也就没有继续谈下去。又不会有什么结果，日子还不是一样得过。大过年的，还是得朝前看了。
第二天，罗玄很早就跟厂里借了吉普车，这也就是他说要去接黄大夫的儿子跟儿媳妇了，要不然还不一定借得出来。把车擦得干干净净，开到女生宿舍门口等着方淮心了。
方淮心拿了几个坐垫放在车上，又拿了一床褥子出来，还灌了两个热水袋。大冬天的，铁包肉也还是冷得很。都是给未来嫂子准备的。去的路上正好自己也可以用。
早早到了镇上，先到老蔡酒馆都着，大哥他们坐的车是下午到的，还不错，过年了，运货的车多，特别是往车里运冷肉的。要不然，又得等到半夜去了。
“这是小妹淮心，这个是她对象罗玄，也是京城人。这是你嫂子向茹。”方淮元是这么介绍的。
“嫂子好。”方淮心笑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先别管为啥对象直接变嫂子了，直接叫人就对了。罗玄也跟着叫人。
“好。”向茹大大方方的，“快来，帮我们搬东西。”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难为你们怎么拿过来的？”方淮心一看，俩人身边儿光是麻袋就入着三个，还有背的包，搬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