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们白药师偏不。
过了会儿可能是觉得还是热,抹了一把额头微微渗出的汗珠,又对身边半蹲着的梅影道:“影儿,闪慢点,我觉得丹炉过热了。”
合着您老人家是靠体温来判断丹炉的情况!
她可怜的看着梅影,转身刚走到门口,就听身后白渔轻声道:“非儿,你先回来,帮我把外袍脱下来,挂到第三个架子上,第三个架子是用来挂药师袍的,别记错了,下次我可不会提醒你了。”
呵呵,有时间说这么多,不如自己起来,挂上去好么!
药童真的难当啊!
她深呼一口气,心中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制……整理好表情,面带微笑,转身脱袍,挂好走人,一气呵成。
“嗨呀,非儿,你怎么走的这么快,小心摔倒。”
她听完更加快步伐,心道:我要是再多呆一秒,你只不定又哪里难受了呢。她此刻觉得外面的空气都是香的,恨不得晾一天药。
这药童与听说的似乎不太一样,她每天要做的无非是给白渔打打杂,端茶倒水,好在不用洗衣做饭,可是关于炼丹方面的知识她却是一点也没有接触到,白渔也没有教她们的意思,照这样下去一辈子也能当个打杂的药童,不对,等她年老色衰,连药童都当不了。
思来想去,药师这个职业还是不适合她,若是想飞升,还是要修炼,可是清明现在下落不明,眼下归一门倒闭也已经半年了,关于他的消息一点也没有。
说不定清明也已经飞升了。
现在自己才堪堪灵阶入门,别说修仙,她连个修士都算不上。
看着手里的银月草,感觉有些烫手,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找个地方修炼。
“非儿,好了没有啊,快来给我倒杯水,我口渴了,影儿你快些扇,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了,加把劲!”
她赶快收回思绪,几下将剩余的银月草都翻个面,朝丹房内大喊:“来了,来了。”
丹房内,梅影手里的扇子已经换了,现在这把立起来都有她那么高了,梅影只能站起来双手握扇,每一次煽动都比上一次更吃力。
很快梅影的额头就布满汗珠。
“白药师,要不换我来扇吧。”
白渔依旧悠哉的斜靠在矮椅上,语气不慌不忙的道:“不行,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刻,火一点不能断,加油,影儿,你可以的,马上就好了!”
靠!你的样子哪里能看出来这是最关键的一步啊,要不是这丹房太热,估计又要睡着了。可惜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敢怒而不敢言。
“倒水,我要累死了。”
你哪里看起来像是累的样子,还累死了,连一点汗都没流,整个炼丹过程都是她和梅影完成的,他只负责时不时加几味药材。
白渔喝了水,突然眼神一变,放下手里的茶杯,右手结印,一点绿光从指间慢慢凝聚,语气也一改前态,严肃的对梅影道:“影儿退开。”
梅影听到自己可以不用扇了,连忙把扇子扔到一旁,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是累坏了。
再看白渔说完他手势又一变,后双指并拢,直指炉内,绿色光芒顺着指尖像连绵的丝绸般,从炉顶的盖子寸寸流入丹炉内,忽然炉内一阵橙红色光芒从炉内爆开,那炉盖被这股力量顶的哐哐作响,似乎那丹药马上就要破炉而出。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咔嚓一声震耳雷鸣,她转头一看屋外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下确实乌云密布,雷光隐隐。
她刚晾好的银月草!可下一秒她却没时间关心银月草了,因为那团血红色竟然真的顶破炉盖,飞了出来,白渔足下轻点,纵身一跃,飞到空中一把抓住那颗要逃走的丹丸。
雪丹的光芒刚一被抓到手里就立刻消散,屋外的雷云也渐渐散开,原来这天地异象竟然是这枚雪丹造成的!
白渔收好雪丹装入瓷瓶,随手扔到她怀里,又恢复之前懒懒的做派,这雪丹一看就价值不菲,就这么随手扔给自己?
“非儿代我去把它送给波澜居的时雨兄吧,我实在是不想见到那水波澜呐。”
“……”她还以为这个是赏给她的呢。
这仙农门不像归一门,居住的地方更像是普通人的大院一般,因为这里最多的就是刚刚及笄的药童,所以平时也热闹得很,聊的无非是哪家药师又新炼制了什么丹药,哪家药师新开发出一张丹方之类的话题,这里几乎见不到其他武修,看起来不像是仙门,反而有点像皇帝的后宫。
她一路走来,今天听到最多的话题就是关于白渔居上空的天雷异象,药童们纷纷猜测白渔这次炼制的是什么弹药,有的说是关于美颜的,有的说是养身的,还有人说是让人吃完能变成妖兽……总之没有一个人说的是正常的。
她正纳闷难道白渔平常就是炼制都是这些丹药的时候,就听波澜居院内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今天又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难道水波澜救回来的人,白渔的友人是他?会是他么?
想到那个人,她握着瓷瓶的手也跟着心一起紧了紧。
给她开门的是一个娇俏的少女,那少女打开门蹦蹦跳跳的跑到院内凉亭,拿起茶壶给那亭内的黑衣男子倒上一杯茶水,嘴里还说着:“我今日听说白渔居上空电闪雷鸣,似乎是那白药师有炼制出什么高阶丹药了呢,不过这白药师呀,他就喜欢炼制一些稀奇古怪的丹药呢,用处都是您猜也猜不到的,很是有意思,可惜用处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