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欺负她。
苏九晚上睡得晚，早上傅修白叫她的时候千百般不愿意醒过来，他已经洗漱好，穿了里面的单衬衫，手臂大开撑在枕头两侧，弯腰下去轻声哄。“乖，先起身洗漱，我们去机场送大伯，路上睡。”
苏九迷迷糊糊从被子里蹭出脑袋，还没开口就是一个大大的呵欠。
傅修白含笑身子往后仰。
苏九恼羞成怒，瞬间清醒了，满眼的小火苗，伸手就去拉他的手臂，傅修白眸眼含笑，面上却是一副无奈才纵容的样子，任由她拉下身子，苏九自己凑上来，两个人结结实实亲了个满口。
苏九在他教导下进步很快，自己伸出舌头耀武扬威的在他口齿里旋了一圈，而后放开他得意洋洋的挑眉，让你嫌弃我。
傅修白直起身，抽了一张床头柜上的纸擦嘴，皱着眉不是很开心，“又要重新刷牙了。”
“傅修白！”
苏九从床上跳起来扯他的衣服，傅修白不避开，由着她拉过去把人抱了个满怀，任由她撒野捏着他的脸恶狠狠的威胁他，两只手臂稳稳当当的抱着人进了洗漱间。
激动只是短暂的，昏昏欲睡才是长时间状态，苏九爬上车后座叫了声杜伯，而后直接扑在傅修白大腿上开始呼呼大睡。
傅修白把靠枕打开成小被子盖在她身上，一只手搂着不让人掉下去。
苏九从机场回来给杨婷打了个电话，自然问的是怎么知道倪莹和程锦航又联系的。
杨婷咳咳两声，然后说自己昨天晚上和倪莹一起逛街，一个朋友给她打电话，结果走着路没注意被人撞了一下，手机摔在地上关机了，便借了倪莹的电话，然后不小心看到了程锦航发的短信，而且短信里面还有宝贝两个字。
“……”苏九只想骂人。
听杨婷的说法，倪莹看见有短信的时候挺着急的模样，杨婷便装作没看见。苏九想也是，现在倪莹不会为了那个渣男在疏远朋友，但是十之八九是不想让她们知道的。
两个人合计了一下，觉得直接问不行，下午两个约倪莹逛街，然后旁敲侧击看看。
不过，计划失败，苏九打电话约倪莹，倪莹接电话的时候苏九明显听到了倪莹那边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些什么争气的话，隐隐听到一个程字。
倪莹捂着听筒，小声的说她和她妈吵架了，她妈不让她出门，然后挂了电话。
看来，倪莹家里应该是知道了。
晚上上晚自习苏九和杨婷眉来眼去好几次，谁都开不了口，倒是下课的时候倪莹自己开口了。
倪莹约她们两一起去买水，教室里有饮水机，所以当然是个借口，不过苏九和杨婷很配合屁颠屁颠一人挽着倪莹一边手臂出了门。
“我和程锦航可能要和好了。”三个人下了楼梯就一路沉默，然后倪莹开口了。
“……”虽然早就有了预料，但是苏九还是心里一紧，挽着她的手臂用了力。
杨婷偏头看了看冷色灯光下冷静地有些可怕的倪莹，抿了抿唇开口，“莹莹，我们可以问为什么吗？”
苏九也想知道。为什么。
倪莹笑起来，笑得干净好看，与刚才的冷静全然不符，眼睛里有了明媚的光亮，“我没出息，放不下，舍不得。”
苏九听得心口疼，许许多多的话语想开口，最后都只是握紧了倪莹的手。
杨婷低着头，三人的身影才路灯下拉得又长又细，她问倪莹，“莹莹，值得吗？”
倪莹依旧笑着，摇了摇头，“不值得，可是难得有奋不顾身的冲动，不试试怎么甘心。”
苏九轻声开口，“唔，他那个未婚妻呢？”
很明显，倪莹身子颤了一下，不知道是恨还是难受，她的笑容淡下来了，“前段时间分手了……”顿了顿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大家各凭本事吧。”
劝不了，这种飞蛾扑火的架势怎么劝。
苏九和杨婷对视一眼，一起对倪莹道，“莹莹，加油！”
倪莹又活力四射起来，重重点头，“是的，倪莹，加油！”
晚上放学三个人一起放学回家，苏九很跟着傅修白去车棚，在外面等着他，杨婷也去骑电动车了，苏九拉着倪莹站在台阶上，凑过去抱了她一下，“莹莹，保护好自己。”
倪莹笑着点点头，手无意识的放在自己肚子上，“我会的，我会好好记得的。”
苏九还要说话，倪莹轻轻推了她一下，“傅修白过来了，快回去吧。”
“嗯，你也快回去，小心点。”
“好。”
倪莹站在台阶上，看着她跑过去，傅修白给她戴帽子戴手套，苏九有些好动，他给她拉帽子，她去扯傅修白外套上的口袋扣。坐到后座上环着傅修白的腰脚也不老实。
傅修白回头亲她的额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苏九笑得眉眼弯弯，格外开心，而后才乖乖坐好，脸颊靠着他的背。
傅修白先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脚放好了才发动了摩托车，神态是温和的纵容与甘愿的无奈。而后脸上的神情散得干干净净，直视前方，侧脸依旧精致完美，但不再像面对苏九那样有血有肉，精致冰冷的雕塑罢了。
不是不羡慕，也仅到羡慕为止了，看苏九那个样，明显和傅修白还守着底线，她经历过，所以她懂。单看看傅修白这一年下来和她还有杨婷说的话一共加起来还没有和苏九一天说的多就该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