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这个男人有洁癖。
第二,这个男人太害羞。
第三,他只想谈个柏拉图精神恋爱。
乐从心分析了半天,觉得丁步直都不符合。
丁步直安分了,乐从心的胃口却被吊了起来。
虽然乐从心有着丰富的相亲史,但实际上,却是个连吻都没接过的菜鸟。
那天,丁步直一个天/雷/勾/地/火的法式深/吻,毫不意外的勾起了乐从心不太和谐的……咳,那啥。
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梦境。
同样的梦,乐从心这个月已经梦到了6次,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感觉强烈,一次比一次……
甚至只凭梦境,她就、就……
乐从心喷了一圈保湿喷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乐从心,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和吃饭、睡觉、呼吸一样自然,放轻松、深呼吸,一切都会好的。”
乐从心嘴里嘀咕着,提着小提包,踩着小高跟,哒哒哒下了楼。
丁步直靠在黑色奔驰车门前,嘴角微勾。
“早。”
一秒破功!
乐从心全身温度飙升,头顶冒出粉红色的蒸汽团,邪念丛生,无法无天!
对不起,我有罪!
乐从心整整一天都没敢看丁步直的脸,生怕产生某些不健康的想法。
很快,丁步直就发现了她的反常。
于是,下班的时候,不出所料的,乐从心又被丁步直绑在了副驾驶上,美其名曰共进晚餐,但乐从心却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预感。
一顿饭吃得心惊胆战,丁步直慢条斯理帮乐从心布菜,乐从心风卷残云吃饱喝足,眼巴巴等着丁步直吃完回家。
可平时雷厉风行的玉面阎罗也不知抽了什么风,吃得那叫一个仪态万方,而且每吃一口,就会撩起眼皮,媚眼如丝扫一眼乐从心,探出舌尖,扫一下唇瓣。
乐从心汗毛倒竖,低头,缩壳。
她听到丁步直笑出了声。
回家的路上,丁步直也一反常态,用蓝牙播放了一首爱情歌曲,居然还是治愈系天王张哲轩的新歌。
清澈的声音,干净的配乐,合在一处,洗涤了茫茫夜色。
乐从心一介凡人,哪里经得住这般考验,她憋着憋着,眼珠子不由自主就转到了丁步直的脸上。
夜光如水,映得他的脸愈发美丽动人。
乐从心看呆了,等回神的时候,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乐从心家楼下。
丁步直松开保险带,叹了口气。
“你这么看着我,很容易出事故。”
乐从心:“啊?”
“说吧,你一整天都图谋不轨的,想干什么。”
“……”
我说不出口!
丁步直似乎并不着急,他耐心地等着。路灯穿过车窗,散开又凝聚,落在了他的唇上,浓得像蜜,一碰就会滴下来。
乐从心觉得她吞口水的声音实在太大了。
丁步直眉眼展开,泛起笑意。
他一手撑在乐从心的椅背上,身体前倾,缓缓贴了过来。
乐从心后背紧紧黏着椅背,仿佛被下了定身咒,全身僵硬。
她看到了他黑羽般的睫毛遮下。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
她攥紧了手指,颤抖着闭上了眼。
“比卡丘~~~biubiu~~~”
电话铃大作,乐从心猝然睁眼。
距离她不到半寸的丁步直也睁开了眼睛,眨了眨。
“你电话响了。”他说。
乐从心噗出一口气,手忙脚乱掏出电话。
丁步直退了回去,轻笑出声。
“喂!哪位!”乐从心低吼。
电话里沉默的两秒。
“喂,小乐心,是我。”
一桶凉水从头浇了下来,乐从心全身冰凉。
“……爸?”
*
乐从心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这个人的声音。
乐盛臣,她的亲生父亲,一个随心而活,抛妻弃女的男人。
乐从心最近一次听到他的消息,还是从三舅的吐槽里。
“小乐啊,我悄悄跟你说,那家伙居然联系你妈,说要见见你,你说说,当初我姐没改了你的姓,已经给他留了天大的面子,如今他还蹬鼻子上脸了!我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乐从心当时没往心里去,因为此人信奉的理念就是好马不吃回头草,断然是不会回来再找她这个“赔钱闺女”的。
所以,这次,大约也只是个普通电话问候。
乐从心:“爸,你好。”
电话另一头的乐盛臣沉默了几秒,声音有些哽咽。
“你还能叫我爸爸……爸爸很开心……”
“妈说过,无论你做过什么,你终究我的生父。”
“好、好。明天、明天是周末,你休息吗?”
“是。”
“那、那能不能来见见爸爸?”
“……”
“我二十年没见你了,很想你,你就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乐从心沉默了。
在她残存不多的记忆里,这个人说话总是带着三分火气,何曾这般低声下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