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杀过人，甚至没见过死人。
慕白握剑的手都在颤抖，这把剑还是晏琛送给她防身用的，但在她手中，丝毫发挥不出任何优势。
最后，收回了手中的剑。
“离我远点，我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我也没理由去做那种事。”
虚空自然将话当成了耳旁风，自顾自的跟着慕白。
慕白气的牙痒痒，但又赶不走，甩不掉，只能看到虚空跟在她身后不远处。
膈应。
他们俩一同赶路的时候，慕白就问过虚空知不知道晏琛在哪里，得到的回答是，晏琛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
没有任何征兆。
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慕白听到这个答案，心中的不安和害怕不断扩散。
如果……如果，晏琛真的消失了呢？
那她该怎么办？
她也想过去找褚顷零，但她连魔域的门都没办法进去，想来可能是晏琛将他封印了，所以边境才如此安宁，没人魔族出来，也没有魔族进去。
晚上，慕白在森林中生了堆火，坐在火堆旁，拿树枝不断的拨弄火堆。
虚空抬了抬眼皮：“晏夫人这样做，火很快就会灭的。”
慕白瞥了他一眼，将树枝扔给他：“你来。”
使唤人毫不客气。
她盯着虚空，心中越发生气，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虚空却像监视犯人一样监控她，每天一点自由都没有。
被她怒气腾腾的视线盯着，虚空丝毫不受影响：“火生好了。”
慕白施了个法术，火堆瞬间灭了：“大师，好黑呀，再把火生起来吧。”
虚空身为和尚，又是佼佼者，磨炼心性的事情自然没少做，对慕白突如其来的脾气，没有任何不满。
又生了火。
刚点燃，慕白就弄灭。
反复重复了好几次，虚空再一次升起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施了个法术：“晏夫人，火不会灭了。”
慕白再施法术，果然不能再将火熄灭，她神色恹恹，但折腾人的方法又不止这一种。
“虚空大师，我们来的地方，似乎路过了河流，不如你去抓条鱼过来？”
虚空：“贫僧只吃素。”
“可我吃荤。”慕白抬眼盯着他，“你不去，我自己去了。”
虚空见她是真的要吃，倘若慕白真的去了河流那边，他也势必是要跟过去，等到时候，指不定要被折腾成什么样，还不如他一个人抓了鱼，速去速回，省的再被折腾。
“晏夫人在这里等等，贫僧去去就回。”
慕白垂下眼睫，不再回话，手中又拎了根树枝，不停的在戳弄火堆。
反正虚空施了法术，怎么玩火都不会灭。
虚空说的去去就回，果然是去去就回，瞬息之间就回来了，手里拎了两条鱼。
放在了慕白面前。
两人大眼对小眼，盯着对方。
虚空：“晏夫人不吃吗？”
慕白：“……鱼还没处理。”
虚空：……
仅仅一瞬间，他特别想撂挑子不干，管它什么天道不天道的，一路上，他真的有些受够慕白的娇气了。
变着法的折腾人，最开始的时候，他是没有答应的，随便慕白使小脾气，关他什么事，他又不是晏琛。
结果，路过城镇的时候，慕白直接抽抽搭搭的开始哭，泪珠跟不要钱似的，再加上慕白长的好，走在路上就是不哭，也多的是人回头看她，更别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当下一群人都围了过来。
慕白一边哭一边骂他，一句话都不带重样，深刻的剖析了他有多无耻，多无赖，并且还阐述了他是怎么可恶的将她从她夫君手中抢走，怎么守在她家门口等着掳走她，揭露他种种恶行。
如果不是最后用法术拽着慕白离开，虚空身上的臭鸡蛋烂菜叶绝对是不会少的。
至于周围人骂他的话，那绝对是从他出生到现在，听过的最难听的话。
他从小到大都是受人追捧的，小时候是天资卓越，长大了是得道高僧，从来没人敢如此辱骂他。
更别提，像这种连打带骂的情况了。
自此之后，虚空就尽量顺着慕白的意思，反正都是无伤大雅的事情。
但……就是很烦。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麻烦的女人。
虚空边清理鱼身又有些忍不住想吐槽，但立马就遏制住了心中不符合他身份的行为，念了几遍经文，又恢复到平淡的样子。
当他将鱼身清理好，穿在树枝上，递给了慕白。
莫名的就想起那次去竹林时，慕白将鱼烤的一团糟的模样，自己留了一串，开始烤鱼，免得一会她再作妖。
慕白也想到了那一次吃鱼的事情，战争还没开始之前，晏琛给她烤鱼吃，明明是不食烟火的人物，明明是神兽，以天地灵气为食，根本不用进食，却偏偏陪着她吃饭。
更别提，晏琛明明不会做饭，但为了让她喝上一碗粥，练习了好久。
可是现在，那个将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不见了。
“晏夫人？”
慕白回神，看向虚空。
虚空被她支离破碎的眼神刺了下，压下心中的情绪：“鱼烤焦了，晏夫人要不要吃贫僧烤的？”
“不吃。”
慕白拿着自己的鱼去了另一边，背对着虚空，闻了闻手中的鱼，又一次想起晏琛，抽了抽鼻子，低头咬了一口烤焦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