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血液就好。
刚才踩下去黏糊糊的，她还怕是血。
然而刚松了一口气，千淼就听到后头的瘦弱男人倒吸一口凉气：“培养液？培养液怎么都在地上？小姐，麻烦你用手电照一下周围。”
虽然可能会惊动负五的东西，可千淼还是顺着瘦弱男人的意思往周围环绕一圈。
这一圈，千淼也倒吸一口凉气，她算是知道瘦弱男人刚才声音颤抖是因为什么了。
一个个等人高的容器竖立，玻璃被打烂，有很多线从里头露出来，这样的容器在负五密密麻麻摆着，都已经破开了。
配合地点和前置条件，千淼瞬间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她头皮发麻：“都是试验品？”
“……对。”瘦弱男人咬牙，分明很害怕，可是还是道：“试验品出来不应该没有声音，它们应该是跑了，我们偷偷拿了证据就跑。”
这么怂的一人对证据这么执着，不得不说，千淼还有点佩服。
不过她也是这么想的，证据必须要拿到，这可是她的任务提示来着。
“黄哥，你如果改变主意了，现在可以上去。”千淼低声道。
“你都不怕，我会怕？”黄毛自信挑眉：“放心吧，就算你死在这里了，我也有办法逃出去。”
成吧。
她一个人其实也不好保护瘦弱男人。
达成联合的下一秒，千淼和黄毛都听到了鼓掌声，一道含笑的声音传来：“倒是有勇气。”
与此同时，负五好像忽然通电了，整个空旷的……广场都亮了起来。
千淼看到空旷的负五，第一反应就是广场。
开灯的一瞬间千淼下意识的闭眼，一秒不到就睁开，亮了灯的负五能看得很清楚，包括密密麻麻的竖着的实验舱，一眼扫过去粗略估计有上百个。
一个好消息是虽然有上百个实验舱，可出现在她们眼前的试验品只有一个。
坏消息是，这些试验品很大可能跑到城市里去了。
千淼算是明白为什么任务是逃离X市。
“你是谁？”千淼问逐渐靠近的试验品。
“我？”这个试验品是个男性，或者说是少年，少年面容精致，上半身是正常人类身体，可从略显宽大的白大褂中露出来的，是一条蛇尾。
银白色蛇尾在地上缓慢游动，有一条蛇尾的少年并不怪异，反而让人觉得惊艳。
“我是伏羲。”少年声音悦耳，也看不出来攻击性。
最重要的是他好像还有理智，可以交流。
“伏羲？”千淼瞬间想到的是神话：“女娲的哥哥？”
“你们认识女娲？”伏羲好像有些惊讶，他喃喃自语：“那就不好杀你们了，你们走吧，我不杀你们。”
一直萦绕的似有似无的危险感在伏羲说出放他们走之后消散，千淼眼中闪过惊讶和狐疑，她试探的问：“女娲和你没在一起吗？我想见她。”
“女娲离开了，她带着族人们离开。”伏羲看上去很乖，对千淼的问题也都回答了：“我受伤了，活不了多久，没必要拖累女娲。”
“……”受伤了还能给他们带来威胁感？
不，不对，伏羲如果认为自己是伏羲，那他说的受伤可能是身体上有什么问题。
“我们是来拿一个东西的，拿了东西就走。”千淼问：“你可以让我们进去吗？”
“拿东西？这里没什么东西了。”伏羲偏头看向千淼，语气平淡：“所有东西都被女娲带走了。”
证据不会被带走吧？大概，应该，也许？
“我们还是想去看看。”千淼低声道。
“好。”伏羲好脾气点头：“我带你们过去。”
察觉伏羲收敛了攻击性，千淼倒是胆子大了起来，她一路上都在和伏羲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她发现伏羲是真的简单，甚至她多问两句，伏羲都将自己的弱点透露了出来。
“那些卑微的人类说我不能在地面上存活太久，所以女娲也没有带我走。”伏羲说。
千淼跟着伏羲走了一段，忽然之间反应过来一件事。
进入负五这么久，游乐园还没有给她提示，没有给她清除试验品的提醒，是不是说明伏羲是可以不杀的？
那也就是说，有一部分试验品是可以不杀的？
想到这里，千淼打量了伏羲一眼，瘦弱男人小声的指路，一路走到了最中心。
最中心看上去是操作台+电脑的配置，瘦弱男人看到这东西就眼睛一亮：“就是这个。”
千淼看伏羲没有反应，任由瘦弱男人跑过去，对着电脑一通操作，拿出来一个U盘开始拷贝东西。
然而拷贝到一半，忽然有通讯接进来，还是直接接通，没有挂断选择的那种。
通讯这边看到了瘦弱男人，通讯那边看起来是一个会议现场，有三个人在，瘦弱男人被这忽然出现的情况吓了一跳，他小心的看了一眼那三人，眼中闪过震惊。
那可是三位大佬，怎么会接通实验室的通讯？
大佬A看了一眼瘦弱男人：“X市现在怎么样了？”
嗯？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