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言又止，目光有意无意瞟向薛尔。
薛尔老神在在地报以一笑。
“在于什么？”李总蹙眉。
公关部副总鼓起勇气，道：“晨光传媒的顾衍洛忽然在微博和夏兮互动起来，证实了她参演《天光乍破》的消息，引爆了流量，剧组那边见瞒不住了才出来官宣的。”
李总顿时心领神会，转而诘问薛尔：“薛先生，我们也合作过好几次了，一直以来双方坦诚以待，都是双赢的结果。但这一次，顾先生此举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薛尔淡笑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日常的发博营业而已。”
“什么时候发博不好，非卡在我们节目造势的时间点，这不是明摆着要压我们节目一头吗？”不知是在座哪个部门的领导插了句嘴。
薛尔笑容敛了敛：“这话说的好像这事是我们造成的似的。敢情今天叫我来就是要兴师问罪？”
“可不就是顾衍洛……”
这话被李总的拍桌声打断。说话之人吓了一跳，张着嘴愣是没敢再说下去。
李总瞪了他一眼，转而对薛尔赔笑道：“瓜籽台和晨光传媒一向合作得很愉快。这次多亏薛先生您这样的金牌经纪人牵线搭桥，我们《真实的偶像2》才能和顾先生有合作的机会，说什么兴师问罪，严重了严重了！”
瓜籽台的中层可能不清楚顾衍洛的价值和地位，但高层可不会那么糊涂。
顾衍洛就是一颗摇钱树，《真实的偶像2》只是一档有点热度的网综，要邀请到顾衍洛这种咖位的，想都不敢想。
没想到这次居然是顾衍洛那边主动递来了橄榄枝要求参加这档综艺，而且酬金也没有漫天要价，按照市价即可。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把瓜籽台高层乐坏了！这可是巨星顾衍洛的综艺首秀啊！
这次造势失败确实打乱了瓜籽台的计划，确实会损失部分收益，但远不如顾衍洛带来的收益大，说要问责问罪，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李总命人打开统计表，对薛尔说道：“本来按照计划，我们综艺的关注量应该呈直线上升趋势，增速可以达到48%，同时带动app里其它综艺、电视剧、电影的播放量，会员开通数量也会有一个暴涨，收益如图。”
“但是，在昨天的事件发生后，我们的实际关注量远远未能达到预期，预收益也降低了十几个百分点。”李总说着有点开了另一个表，两个折线图颜色不同，清晰地表明了瓜籽台的损失。
至此，薛尔已经大致明白了瓜籽台这次会议的目的，他做出痛心扼腕状，道：“出现这种情况，我深表惋惜。不知道有什么我们能做的吗？”
这次邀请薛尔来，主要也是卖卖惨。于是李总立刻见杆往上爬：“这次宣传没达到效果，二次宣传就要扩大效果。我们这边是希望能邀请顾先生能来拍一个短视频做一下《真实的偶像2》的宣传，不知是否可行？”
“顾先生接下来也是要参加这档综艺节目的，帮节目宣传对顾先生本身也有好处。”
薛尔的回答令李总觉得有戏，面上一喜。
薛尔继续说道：“但顾先生的通告比较多，你这宣传短视频要得急，何况档期也不知道排不排得开。”
李总神色一紧，想了想道：“这档期不都是薛先生排的吗？酬金方面好商量，希望薛先生多尽力。”
薛尔笑笑：“那我尽力而为。”
李总笑开了花：“好说好说。”
“其实节目组这次宣传遭遇了滑铁卢，顾先生也深表惋惜，特地让我带来一个建议。”
李总往前探了探身子：“洗耳恭听。”
“顾先生说，节目组不如趁这波热度，直接公布顾先生就是《真实的偶像2》的最后一位嘉宾。”薛尔缓缓道，“要知道，顾先生和夏小姐也同时是《真偶2》的嘉宾，趁热打铁，这热度不就是现成的吗？”
众人恍然大悟：“有道理，有道理！”
会议结束后，李总邀请薛尔到办公室坐一坐，薛尔客套了几句，婉言谢绝，临走之前，又转过身来提点了他几句：“李总，顾先生和夏小姐的名字放在一起，远比所谓的惊喜CP更有话题度，你说呢？”
话落，薛尔拧开门把离去，李总望着关上的门板若有所思：这意思是，可以炒顾衍洛和夏兮的CP？
李总翻来覆去地把那句话嚼碎，想了五分钟，惊喜地得出一个结论：顾衍洛方居然同意节目组炒他的CP！
他掩不住满脸的笑容，摁了办公电话叫来节目组工作人员紧急召开会议，改变节目策略。
而微博上，瓜籽台官方宣布《真实的偶像2》最后一位重磅嘉宾是顾衍洛，引起一片热议。
顾衍洛的综艺首秀，燕米纷纷表示期待，像打了鸡血一样控评、宣传，连带着《天光乍破》一起安利了，反正都是蒸煮的作品。
于是在燕米的倾力宣传下，夏兮沾着顾衍洛的光以#顾衍洛喊话夏兮#的标题保持着热度飘在热搜第二，第一是#顾衍洛综艺首秀#。
在大量的燕米中，有一个名为“兮兮的死忠粉”的CP粉头带着小部分CP粉在浑水摸鱼，不遗余力地安利洛兮CP。
这波热度持续到了下一周。
而与网络上的热火朝天不同，线下南水湾则显得比较冷清。
夏兮去星美传媒大学图书馆自习去了。自从知道自己休学了一年，还要补上那一年学分才能毕业的夏兮直接化身成了学习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