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专属的淡淡体香不断萦荡在应许鼻间,味道清新好闻,他潜意识里并不反感,可却叫心里那团火烧得更旺盛了。
见应许突然翻身下床,孟姝耳还在仰脸抚着她的面膜,问他:“你去哪儿?”
应许拿上他的外套和枕旁那本盲文书走向门口,手放到门把上时,孟姝耳在后面开口了:“你真是连你爸妈的想法都不顾及了。”
“你今晚出了这个门,你爸妈会怎么想?千挑万选给你买来的老婆你却当个摆设,是不是太辜负他们的心意了?”
应许轻嘲地笑了声,侧过脸说:“你真以为我爸妈喜欢你,真以为我就只能非你不可?”
孟姝耳立即接上话,语气毋庸置疑:“说来你爸妈还真挺喜欢我,而且至少在你眼睛恢复之前,你也还真就非我不可了。”
应许的表情厌烦极了。
“我们坦白了说吧。”孟姝耳盘腿坐好,“你爸妈需要一个温柔懂事又能照顾你的儿媳,我爸妈需要钱,我们双方都有各自各需要的,一起做个戏给他们看看很难吗?退一步讲,你要是实在忍受不了我,那就等你眼睛好了,去告诉你爸妈你觉得我长太得丑,对我爱不起来,随便找个理由把我踹了不就好了吗?你放心,到那时候我绝不会缠着你。”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没多少信心和底气能说服得了他,但这些都是她的真心话。
应许站定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被说动了。
这时孟姝耳不知怎么话锋突然一转,非常不合时宜地关怀起他来:“对了,我听你妈说,你发烧是在两天前开始的?”
她有点记起来,她和团队喝酒吃火锅的时候,他跑出来对她说的什么了。
应许转身面向着她。
她这么一提,好像戳中了他的心事。
他面庞变得沉静下来,仍是一言不发,远远站在门边面向她这里。
时间稍久了点,孟姝耳接收到一种,自己欠了他什么似的愧疚感。
很快她就醒悟过来,脑子里的这句话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是不是为了我那两天没管你,你生气了?”
所以才又对她转变了态度,不然又怎么会连家都不肯回。
想来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她的话音落下,应许的脸色又是暗沉了几分下来。
这一下,孟姝耳就明白了。
她又用了然的样子,笑眯眯地说着:“哦~原来你是在闹脾气啊。”
应许身形笔直地站立在原地,他眼睛里面一直黑漆漆的,都说漂亮的眼睛会说话,那他的这双充其量就是个哑巴,终于,如今他的眼里也能传递出内容来了,那是一种极没面子的、恼羞成怒的情绪……
这一回他一下也不再犹豫了,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孟姝耳的面膜差点都被震掉,愣了愣,望着那扇门猛地笑出声。
还是把他气跑了啊。
孟姝耳越想越觉得好玩,弯腰笑倒在床上,笑完了又后悔起来,他爸妈要是发现儿子和她分房睡了,会不会就知道了他们感情不和的事实?
孟姝耳反省自己,刚才真的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她哪里想得到,这个总凶巴巴的人竟然这么不经逗呢。
*
孟姝耳的担心是多余的,应许跑去客房睡了一晚后,清晨早早地就又回来了,没有人发现。
孟姝耳还在睡,他刚在客房冲了澡,牵着雷诺回来找衣服。
用不着回避,反正他什么也都看不见,而且,孟姝耳还没锁门。
至于为什么让雷诺陪着一起来,他也不知道。
应许从更衣间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孟姝耳已经醒了,困劲儿还没过,很没精神地躺在被子里玩手机。
见他出来,瞥过来一眼,继续看她的手机。
应许一秒也没在他房间里多呆,牵着雷诺又出去了。
孟姝耳打了个哈欠,起床换衣洗漱。
上午应许去了医院复检眼睛,他父母都需要上班,派了秘书陪他过去。
早饭时孟姝耳见他喝了杯牛奶就离座了,亲自给雷诺喂粮开肉罐头,喂这个喂那个,非常有耐心。
都说喜欢动物的人本性都是很不错的,孟姝耳也明白,应许态度冷漠,性格恶劣,只不过都是针对她而已,他不喜欢她,所以不肯接纳她,但如果她的名字是孟安宁,那一切就又不一样了。
安宁昨天来上海出差,晚上时分给孟姝耳发了微信,姐妹两人准备在今天见个面。
孟姝耳原想带上应许的,可他走得太早,她都没机会将这件事说出口,便只身去见安宁。
她直接去了安宁下榻的酒店找她,孟安宁开了门,立刻一阵清新的甜香迎面扑鼻,安宁刚洗漱好,穿着睡袍,湿着头发,浑身都是充满女人味的芳香。
孟姝耳进来后,安宁在卫生间清洗化妆刷,声音从里面飘出来。
“我只在今晚有个饭局,白天都没事,姐,你陪我出去好好逛逛。”
孟姝耳趴在床上玩手机,“好啊,你想去哪儿?”
“都好,你决定吧。”
“待会儿再说,你先收拾好。”
“行。”
孟安宁从卫生间出来,坐在书桌前往脸上涂粉底,突然又问孟姝耳:“就我们两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