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却没有松开她的手。
空无一人的卫生间里,香氛有点刺鼻,孟姝耳被拉到里面,小声地骂他说:“你是不是傻,这可是男卫生间,你……”
他直接吻了下来。
孟姝耳一秒安静,没有闭眼。
他也不闭眼,眼中有浓浓的不舍和爱意。
在他怀里,孟姝耳心脏柔软下来,父母的事情像一块硬玻璃,却扎得她更痛了。
眼皮轻轻一颤,眼里的水珠子滚落而下,她怕被发现,连忙起开,不过还是被应许感觉到了。
他摸了下脸上的水痕,眉心微拧,“哭了?”
孟姝耳摇摇头,“没哭。”
嗓子里的哭腔出卖了她。
应许双手捧过来,大手抹掉她眼下水痕。
“别哭。”
孟姝耳吸了吸鼻子,说:“没事,就是要走了,有点舍不得。”
应许很受用地牵了牵唇角,又把她按在怀里,语气略埋怨地说:“知道舍不得,又不让我和你一起回去,那你到底怎么想的,嗯?”
他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拍完又觉得自己太用力了,轻轻揉了揉,嘴唇贴在她耳边,柔声安慰。
此时航站楼的广播响起孟姝耳所搭航班即将起飞的消息。
孟姝耳从他怀里起身,拢上他的羽绒服。
“那我走了。”
“我在家等你回来。”
“好。”
“然后我们结婚。”
孟姝耳笑了笑,坚定点头:“好。”
第49章 有个人爱你很久
傍晚的时候,孟姝耳从机场打来的出租车停到了家楼下。
她照约定给应许打了通电话报平安, 提着行李上楼, 打开门,孟母正在沙发上躺着, 在她进门后缓缓起了身。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正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到。”
孟姝耳放下东西,在家里望了一圈, 问:“妈, 我爸呢?”
孟母神情沉重下来。
孟姝耳陪妈妈静静地坐着,听着这番诉说,终于明白来龙去脉。
孟父孟母的感情在大半个月前就出现了裂痕, 也就是那次发生争吵后, 孟母才去的上海。
一切变故都源于,孟父在年中的同学聚会上遇到了曾经的一名女同学。
孟父高中的时候追求过这名女同学,虽然当时并没有得到发展, 但这么多年来, 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她。
多年过去了,女同学已经离异, 孤身带着一个孩子回了温州。
那次聚会之后,孟父便或多或少地和她联系着,给这对母女提供了各种帮助。
这些事孟母一直都不知情。
终于在前不久, 孟父去给这个女人的女儿开家长会, 刚好孟母一个朋友也去了外甥女所在的这所学校,见到这样的一幕,便告诉了孟母。
孟母打开照片给孟姝耳看, 照片上的两个大人加上一个孩子像极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站在学校红绿色的橡胶操场上,孟父住着女孩的双手帮助她跳高,长头发的气质温和的女人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这一幕狠狠地刺着孟姝耳的双眼。
已不需要别的设想和理由了,这是铁板钉钉的事。
她爸爸出轨了。
*
孟姝耳几乎失眠了一整晚,到了上午,陪妈妈去了那个女人的住处。
之所以知道这个女人住在哪里,是孟母那个朋友托熟识的老师在学生档案中查到的。
女人名叫黄梅善,是一名医生,在市立医院工作,住在洞头区的一所普通住宅。
孟父两天没有在家里住了,也把车开走了。
乘出租车去那个女人家里时,孟姝耳做了最坏的打算。
可能会在黄梅善家楼下见到她爸爸的车,或许他们正住在一起。
照她妈妈的性子,她一定忍不下这口气,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吵闹是必然的,说不定还要动手。
她看看身旁的孟母。
她妈妈愁眉紧锁,心事重重,好像一下老了好几岁。
孟姝耳从没想到这种捉奸的事,会发生在自己和睦了二十多年的家里。
来到了黄梅善所住的小区,母女二人站在楼下往上望了望。
黄梅善住在三楼,孟母提步要上去,孟姝耳扯了下她的手。
“妈,能不能……”
孟母知道她要说什么,直言不讳道:“你要还是我的女儿,这种时候就应该跟我一条心,而不是为了拉不下面子,就让你亲妈受这对狗男女的欺负还袖手旁观!”
“上楼!”她杨了扬头,冷冷地命令孟姝耳道。
孟母用力敲开了门,很快,面前的这扇门就被打开了。
黄梅善疑惑地看着她们,问道:“您好,请问你们找谁?”
客厅里,黄梅善上小学的女儿看着动画片一边写着作业,黄梅善关了门,搂着开衫,站在走廊上向孟母和孟姝耳诚恳地道了歉,并且保证以后不再和孟父有往来。
没有想象中的尖声的吵闹,也没有互相不肯放过
一场复杂的战争,还没有产生硝烟就已平和地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母女俩都沉默着。
并不确定黄梅善有没有在说谎,但在目前来说,她们应该做的不是再去打压黄梅善,而是等待孟姝耳父亲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