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数超了，以你的语速根本不可能在十五分钟内讲完。说教学过程这一节，酌情删减。”
游芝芝忙答应着，拿着稿子就要回去。
昌珩又道：“就在这儿改。”
游芝芝趴在会客室的桌子上，绞尽脑汁地删字。
这份稿子磨了好几天，每一句话都是精挑细选，她删得很纠结、很痛苦，头发都被自己抓掉好几根。
好容易删改完，再次提交给昌珩看的时候，他好像已经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正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游芝芝很不好意思地敲了敲门板：“昌校，我改好了，请您过目。”
昌珩回身，看她手里划得乱七八糟的稿子，本能地皱眉。
游芝芝瞬间就想把手缩回去。
还好昌珩也没接稿子，而是拿起外套，“去录课教室。”
夏季要到了，天黑得晚，到现在仍旧是霞光满天。
游芝芝紧着步子跟在他身后，到了电梯前有主动先进去按楼层，然后退到后面，给昌珩留位置。
狭小封闭的空间内，一切都被放大。游芝芝狗鼻子动了动，昌珩好像换香水了？
这个味道莫名让她想起中学时候穿白衬衫笑得很清爽的少年。
想到这里她突然一拍脑袋，坏了，和卫晋学长他们约的饭就是在今晚来着。
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及。
试说课的时候，她格外紧张。
底下偌大的空间，就坐着昌珩一人。他本来低着头在本子上记着什么，后来越听越不耐烦，扔了笔抱着手臂皱眉看她。
在他目光的威胁下，游芝芝说不下去了，停住，怯怯地喊：“昌校……”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她好像永远没有做对过什么事。
越错越紧张，越紧张越错，永远走不出这个怪圈。
她面对其他人时的自信在昌珩这里荡然无存。
昌珩闭了闭眼，显然在压抑自己的怒气，“游芝芝”，他道，“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游芝芝站在讲台上，垂着眼睛正要认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赶忙翻出来按掉调成静音，重新放回包里。
放在前排桌子上的包包里传来“嗡嗡”的震动声。
游芝芝无助地看了眼昌珩。
“接。”他不耐地吐出一个字。
寂静的走廊里，女孩低声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真抱歉，学长，我还在加班，今晚可能要爽约了……”
那边卫晋顿了下，依旧是温和地道：“没关系，有空再约。注意休息，别太辛苦。”
游芝芝心头一暖，也回道：“你也是啊，你们医生最忙了，学长你更要注意休息。”
打完电话，她心里轻松了些。
只是……她是轻松了，她领导的脸却比刚才还要臭。
游芝芝犯人一样来到他面前认罪，听他把她从头批到尾。
游芝芝就奇怪，这人怎么就能找出她这么多缺点呢？每回损她的话都不重样。
设计再完美的AI还有bug呢，她一个普通人，犯点错怎么啦？值得这样大动肝火吗？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她闭上耳朵。
终于，昌珩问她：“懂了吗？”
游芝芝乖巧地点点头。
“再来一遍，留出三分钟突出亮点。”
没有了后顾之忧，游芝芝这一次的状态比上次好很多。
昌珩认真听完，指点她：“板书慢了，声音仍是太软，用丹田发声。”
游芝芝憋闷，她确实是用丹田啊。不过这个也不好说，总不能让昌珩来摸她肚子吧？
她认真地点点头：“好的，昌校，我多练一练。”
昌珩往后一仰，“再来。”
还来？游芝芝看了眼教室后面的钟。他没有夜生活，她有的好伐？
一直折腾到晚上九点半，昌珩终于起身，让她收拾东西下班了。
游芝芝嗓子毛拉拉的，用力咳了一下。
昌珩拧了眉看她：“嗓子怎么了？”
她拿起包包，略沙哑地说了声“没事”。等昌珩走出去，她把多媒体和灯关掉，门窗闭严，又清了清嗓子。
走到电梯口，才发现昌珩一直在等她。
她连忙跑过去。
“周三以后我要出差，有问题去找江老师。你这几天把我提的点练好，比赛应该没问题。”他背对着她，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疲惫。
怪不得这两天拉着她加班。
游芝芝一听说他周三以后不在学校，不由精神大振。
昌珩又道：“既然参加了比赛，就要全身心投入。个人问题先放一放，不要浪费学校的名额。”
游芝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不敢问，就点了点头，“好的。”
不得不说昌校真是个称职的领导，不仅自愿陪下属加班，还费时费力亲自把下属送到家。
每次这种时候，游芝芝都像上刑一样难受。
她坚定了信念，等忙完了一定要把路考拿下，早日拿证，她实在不想麻烦昌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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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昌珩出差后，游芝芝感觉校园里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而且她亲爱的佳佳姐终于来上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