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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葭_闻人谁【完结】(28)

  这一句话说的很是笃定,一双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白葭,眸光深沉。

  白葭愣了一下,看着一本正经的李问真,知道自己话说过了,尽管只有寥寥接触,但她也大概能知道这个少年的底线在哪里,李问真显然是真生气了。

  她看着李问真透着坚定的眼神,想了想,还是有些怀疑,忍不住试探问道,“真的什么都算的出来”

  “不信?”李问真眉头不耐烦的一皱,转过眼睛看向周围,目光在四下里找着什么。此时细雨飘摇的街道上闷热而湿漉漉的,往来无人。只见他目光一动,看着出现在拐角处步履匆匆的一人,对白葭努了努嘴示意,高深莫测的晃了晃脑袋,“看见那人没有?半个多月后他将有一子诞生。”

  白葭顺着李问真的视线看去,看清走来的人后,不由得失声叫了出来。“啊?那人……”

  那是白葭的主管,他没有撑伞,衬衫几近湿透贴着里面的背心,稀薄的头发淋了雨后直接粘结成了几小撮。只见他脚步匆忙,满面焦灼,鼻梁上的眼镜满是密集的模糊雨点。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根本没有注意到路边蹲坐的白葭,三步并两步的一路疾走而过。

  “你说,他半个月多后喜当爹?”白葭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个略微发福的背影远去,转过头来见李问真露出煞有其事的表情,不得不在心中郑重怀疑他确实只会骗人。

  “开什么玩笑,那是我主管,目前正跟一个男人合租。他是个大龄单身男中年,目前可是连女朋友都没有,哪来的孩子?难道……和他同居男人……恩……”白葭的表情变化很是丰富,继而一发不可收拾的微妙起来,到最后她看向空无一人的街道,神情相当古怪。

  “那正好。既然是你主管,那你就等半月后是否应验。”李问真仿佛没在听白葭话,说的轻巧而自信,一脸的不以为意。

  “你呢?要算什么?既然你刚才试探了我,必定是心中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想问。”

  他的话题转得太过,白葭怔了一下,却发现李问真放下了手中的蒲扇,正襟危坐等着自己开口。她差点忘了这个少年所做的营生以察言观色为要领,心思自然是相当敏感。

  “那、这样……你帮我算个人,算算他现在在什么地方。”白葭稍稍迟疑,眼珠转了转,便有了决定,她与其独自憋着胡乱担忧猜测,倒是想听听看李问真准备如何瞎掰。

  “你要怎么算?”她看了眼桌子上的那些‘道具’。

  “测字吧。”李问真的目光在白葭脸上略作停留,拿出一张白纸在白葭面前展开,曲起食指指关节‘答答’敲击了两下桌面,“来,你随便写个字给我。”

  白葭看着空白的纸面,想了想,从桌上几只笔中顺手挑了只铅笔,一笔一划的写下一个“歧”字。

  李问真看着那个端正的大字跃然纸上,拿起白纸对着字细细揣摩。

  “以歧字论,本有错路,多余之意。”他眉目不动,只看着那字缓缓道,“歧左为止,右为支。支上部为十,下部为又,此人想必二十左右年纪。”

  白葭下笔一贯重,她看着那张举起的白纸后透出的“歧”字,一声不答。李问真把纸置于桌上,以手半掩偏旁,讲解道:

  “支字着月作肢,着手作技,现在无手无月。无手代表手部曾有伤,无月则表不见光亮,心中晦暗。合起来,就是此人曾在极度混乱痛苦的情境中致使手有伤疾。再来,支遇心为忮,现虽独见支,但其去士,下部交错乃暗藏一个心。可见此人表面虽不动声色,实则不顺从,性多违背不服。”

  李问真忽然停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面上似不解,又似不安,他略一沉吟,继而往下继续说。

  “而左边的止,着匕为此。此刻无匕,此人尚未现祸心,待他日,图穷匕见,怕是有伤人害心之嫌。止入草为芷,指的是种香气令人止步的草。”李问真说着抬眼看向白葭,“但我奉劝你,虽然那人犹如芷兰香气一般吸引人,但你所测之人,暗藏祸心,带有忤逆叛性,你应及早远离……”

  “你胡说什么。什么吸引……什么远离。”白葭急急的打断了李问真的话,耳根却有些微微发红,低声嚅嗫道,“我总共就见过他两次,现在更是连人都找不到。”

  白葭不是个脸皮薄的人,但她如此隐晦少女心思被这样直白揭露,不禁还是有些恼羞成怒,她指着李问真,“你这个神棍,说话真是一套一套的。我让你算他在什么地方,你扯了些什么有的没的。你是不是根本算不出来啊。”

  李问真嘴角一抽,脸色难看的盯着白葭,沉声道,“说了不要叫我神棍!爱信信,不信拉倒。”

  白葭意识到自己无意识的口不择言,再次触碰了李问真的忌讳。虽有歉意,但她倔脾气上来了,不甘示弱的反问。“那你到底算不算得出他在哪?”

  李问真斜睨了她一眼,“今日细雨,你又偏偏挑了只铅笔,止和支皆可着水着木。此人现应在临水积聚,长有植木之地。”

  “你这说了不和没说一样么。”白葭嘀咕着,像是一只焉了的气球,整个人都垂头丧气起来。“早知道你算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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