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羡被丢上面包车,门一关车就扬长而去。
宫言惊慌地喊:“羡姐姐!”
而原本守在后门的保镖都转去了前门,因为距离画室大门不远处发生了小型的爆炸,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里。
而朵朵见门口的人越来越少,忍不住进画室去找闻羡。
但是她找遍了所有的教室都没找到闻羡,闻羡的包和画具都散落在桌上,她连手机都没有带。
朵朵心里越来越不安。
宫言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便立即跑回画室喊人,正好在画室门口撞见了同样一脸着急的朵朵。
朵朵一见到宫言就问:“言言,你见到闻羡姐姐了吗?”
宫言心里又害怕又着急,他的小脸紧绷着,但是声音里却不自觉地带了一丝哭腔:“羡姐姐被人抓走了,我只看到三个人,开车的肯定还有一个人。”
朵朵一怔,那个爆炸是假的。
这一夜,黎城大乱。
不只是沈临戈的人,秦赞的人也在找闻羡。
远在伦敦的沈临戈没能即刻接到朵朵的电话,他正在参加一场会议。于是朵朵又把电话打到了小宋这里,站在角落的小宋抬眸看了一眼沈临戈便走出了会议室。
他刚接起电话就听到朵朵哭泣的声音,她抽噎着道:“小宋,你快和少爷说,小姐不见了呜呜。”
小宋僵住,他有些艰难地问道:“什么叫不见了?”
朵朵哭得越来越大声:“小姐被人绑走了。”
小宋没有丝毫犹豫,立即转身进了会议室走到沈临戈的身边俯身和他说了闻羡的事。
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看到这些天下来在他们面前从来都是冷漠从容的男人在他的助理说完了话之后神情大变,随即便地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小宋来不及解释就追了出去。
在沈临戈这里,什么事都能等,但闻羡的事不能等。
司机等在楼下,小宋已经联系了机场,他们现在就准备出发去机场。
沈临戈在拿手机的时候手机差点从他手里滑落,但是不等他给保镖队长打电话,他就先接到了电话。
沈临戈的脸色很难看,他的咬肌已死死地绷住:“说。”
-
闻羡是在一片黑暗之中醒来的,她躺在冰凉的地面上,脑袋也钝钝地疼。她缓慢地眨了眨双眼,从她的角度看出去,只能看到上方的一个小窗口,淡淡的月光洒进来。
她细细地听了一会儿,周围很安静,这个地方似乎只有她一个人。
但除此之外还有风声和恼人的虫鸣声。
闻羡咬了咬唇,此时也不知道是几点了,沈临戈一定知道她被人绑走了。
聿不在她的身边。
聿几乎没有和她分开过,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在这样的距离下,聿还能不能听到她在找它。即便是这样,闻羡还是默念了聿的名字。
凌晨三点,在所有人急得团团转的时候。
一只笔悄无声息地从闻家别墅钻了出去,夜色之下,谁也没有发现它。
此时秦赞也没有睡,他拧着眉看着他们检查监控。
他的脸色很冷,除了担心闻羡之外,他更多的是在责怪沈临戈。他明明提醒过那个男人了,他却还是让闻羡出了意外。
秦赞这时候不禁怀疑,自己的退让是不是正确的。
沈临戈根本没办法保护好闻羡。
...
黎城的最西边有一座荒废的山头,几十年前这座山头不是如今无人问津的模样,那时相传这山里有金矿,吸引了众多淘金人和企图一夜暴富的人。
那几年后非但没人能淘到金,还有人为此付出了性命。
自那以后这山里的人便越来越少,直到变成如今这荒凉的模样。但这山里却还留下许多当时人们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废弃的仓库、陈旧的木屋。
此时木屋里正点着几盏煤灯,几个男人坐在一起。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在吸了一口烟之后叹道:“几十年的事,那是闻家祖辈造的孽,闻天霖也死了。这小丫头什么也不知道。”
角落里还坐了一个面带凶相的男人,他的左臂上有一道疤。他就是那天在机场路开车和沈临戈他们擦肩而过的人,他也是这个计划的主导人。
张征伟深吸了一口烟,沙哑的嗓子里挤出几个字:“别忘了你们答应许小姐的事,收了人家的钱就得办好事。”
中年男人蹙眉:“她让我们把这小丫头绑来我们也绑来了,我不想摊上人命。”
他们这些人,除了张征伟一心想复仇之外,其余人都是为了钱来的。他们听中年男人这样说心里一时也有些动摇,身上背了人命那可就是大事了。
张征伟的爷爷曾经便是这鸣山的淘金人之一,当年闻天霖的爷爷闻震曾招了一批淘金人去鸣山淘金,可最后张征伟的爷爷死在了鸣山。
后他的父亲为了找他爷爷的死因也去了鸣山,可他的父亲也没有回来。
自他以后他母亲就发了疯,好好的一个家说没就没了,他手上的疤便是他母亲失控的时候留下的。
张征伟长大后曾去闻找过闻天霖,可闻天霖却否认了这件事,他说闻家从来没招过什么淘金人。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否认了两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