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顾梦梦那爆炸脾气,她能安安静静坐下来写诗?不该是谁惹了她生气,她就去拆了人家房子,一泄心头之火吗?”
“可不是吗?我也觉得梦姐这么牛逼的人物,怎么也不会这么憋屈。就算那人是她爱豆,也该爽快脱粉,哪会像现在这样,扭扭捏捏,就知道自己生闷气,太委屈自己了。”
不过,七喜想起了另一茬,
“师父,但是我记得梦姐跟我说过,我那个脑洞,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能放大局中人的情绪,她当时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没在意,现在一想,说不定还真是,不然依梦姐的脾气,她还真不是现在这个模样啊。”
放大己方情绪?如果是顾梦梦的判断,那么说不定这的确是真的。
王司傅是见识过顾梦梦的神经究竟有多粗的,反正比一般的女孩强多了。
基本是敢踩小强、敢打僵尸的程度。
天惹敢骂天,地惹敢跺地——这样一位风风火火的辣手女汉子,如果没有幻境干扰,王司傅也想不出合理理由,她会变成这样。
暂且把顾梦梦的牵引纠葛放一放,王司傅想起了更重要的一件事。
“先别说你梦姐了,她状况再糟,一时半会也性命无忧。等一会儿跟她见面了,咱们再细想办法。七喜,你刚刚说,你进来这里有十天半个月了?你没记错吧?”
七喜满脸不甘心,他掐着指头算了起来。
“师父,您老人家别这么涮我了。我就算数学再不好,总不可能连白天黑夜也算错吧,再说了,我在这里每天也没别的事干,就是等吃等喝,日子肯定是这个数了,怎么了,有什么古怪吗?”
王司傅咽了一口唾沫,果然,幻境之海的时间有问题。
他略微沉思,开了口:
“你和顾梦梦走了之后,到我进来找你们,欢喜村才过了大半天,连一天时间都不到。”
啥?七喜满脸困惑。
“不会吧,我还在想师父你怎么这么久也不来找我们呢,搞了半天,是时间的问题。”
“你们消失之后,店里就剩我和桑罗了,之后我又和她吵了一架,然后就找到灵标进来了,我在沙漠感觉自己顶多走了一天,之后就遇到你们。就算我昏迷了两三天,这个时间差也还是太明显了。”
七喜跟着算了起来:“这么说起来,欢喜村现在顶多也才到下午吧,根本没过完一天。”
王司傅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幻境之海的时间跟欢喜村的时间比起来,的确是快的惊人。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可惜,王司傅自嘲的笑了笑,
欢喜村自比不了天上,幻境之海也没有糟糕的像地下。
七喜抚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的仿佛不是同一件事,他喃喃自语的说道:
“这么说起来的话,咱们要是解决的快的话,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今晚的电视剧啊……”
王司傅瞬间绝倒,自己这到底收了什么个徒弟。
这种时刻了,还念念不忘电视剧?!
“你要看啥?现在不都是在网上看?”
“好看的我当然会追直播了,就是我上次跟师父说的那个剧,你没看吗?情节特别狗血酸爽,我看的欲罢不能……”
王司傅不是狗血爱好者,当下也没有和他捣腾狗血剧情的打算。
他迅速遏止了这个话题。
“那个,剧后面再扯。你不是有本事,可以和顾梦梦连线吗?你把她叫出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七喜侧目,他有些为难:
“梦姐最近情绪越来越消沉了,我叫她,她也未必回应。”
王司傅一脸严肃:
“必须叫,事关我们三人的性命。”
什么意思?七喜半是忐忑半是欣喜。
自己在这沙漠里摸索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出去的法子。
自家师父一来,就有门路能出去了。
七喜感到一阵欣喜,好事真是一桩接着另一桩。
王司傅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再度变得高大威风起来,之前的狼狈和阴霾一扫而光。
师父不愧是师父——七喜重新用崇拜的眼神仰视着王司傅。
“小子,磨蹭什么呢,你师父我这张脸你看了好几年了,还看?”
七喜忙回过神来,迅速在脑洞里找起了顾梦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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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宫这个最大的房间,顾梦梦一脸哀愁,她如今已将那面铜镜彻底闲置,临镜照花黄,人影渐消瘦。
顾梦梦叹了一口气。
——何事秋风悲画扇,无意话凄凉。
最近几天,她的脑子都被这些悲春伤秋的词句充斥着。
搞不懂是原创,还是自己以前在哪儿看过的。
总之它们一个一个绷进自己的脑子里,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内心的抑郁质放大。
顾梦梦觉得自己昏昏沉沉,身体发厌,胃口全无,根本打不起一点精神。
别说去后院追爱豆了,就算现在要她踏出房门一步,也是巨大的挑战。
我是不是彻底废了?
顾梦梦心头一阵恐慌,一想到这儿,她的内心更惶恐了。
铜镜久违的开始出现七喜的声音,之前都是她天天拿着铜镜找七喜对话,可是最近几天,她已经明显懈怠,七喜最初还叫她来着,后来看她意兴阑珊,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找她,只是每天和她通报个平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