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捏了舒先生这个人，就等于拿住了南方大部分的地下势力。林锐哲不傻，自然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人和事。
同样的，叶姝也不傻，不会为了所谓的感情把自己弄得像金丝雀一样被囚禁在笼子里。
她拿着文件袋毫不犹豫的走了，先不管林也伊是不是如她所想已经拿到了名单，但这个文件袋装着的东西是她用曝光舒先生这个身份换来的，她就一定会拿走。
林锐哲目送叶姝离开，对叶姝的选择毫不意外。
“林锐哲。”叶姝在门口站定，背对着，没有回头，“你今天是不是一点都没醉，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嗯，没醉。”林锐哲扭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补充道，“那杯水我也没喝，我倒在了被子里面。”
原来如此。
叶姝释然了，她甘拜下风，承认比起林锐哲她技不如人。所以落到现在这幅田地，她无从辩解，也无话可说。
拉开门，冷风灌进来，她身上的家居服根本不足以让她保暖。远处路边停了一辆轿车，见她这边开了门，驾驶座下来一个青年，青年从车头绕到副驾驶打开门，孟常筠从里面出来。
两个人恭敬的站在车旁，等着她。
“我走了。”
这是叶姝留给林锐哲的最后一句话。劲风比她更快一步的关了门，寒冷催促着她脚步飞快的朝车子走去。
太冷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冷了个透。
孟常筠没有想到叶姝穿得那么少，把人弄上车，他立刻从后备箱拿出毛毯。
印象里叶姝很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刻，他本想问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但触碰到叶姝落寞的神色，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他不能问的。
孟常筠升起了隔板，把后面的空间全部留给叶姝。
握着孟常筠准备的热水袋，叶姝是感激的，感激孟常筠给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处理她的私人情绪。
四肢逐渐恢复知觉，叶姝打开文件袋准备仔细看看里面的东西。
刚把文件拿出来林也伊的电话打了过来。
“非常感谢舒先生，东西我已经拿到了。”
果然不出所料，林也伊把她卖了。既能铲除一个大患，又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笔买卖很划算。想必林锐哲也觉得这笔买卖不亏。
“希望林小姐言而有信。”
“那是自然，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林也伊挂了电话，叶姝的手停留在文件袋里的最后一份文件。
是离婚协议书。
上面林锐哲已经签了名字，落款日期就是今天，十二月三十一日。
叶姝想起去年的这天，他们在郊区的温泉山庄跨年，他们在雪夜里煮酒，一起放烟花。她记得那天下午醒来他坐在客厅看无声电视落寞的身影，记得他用大衣裹着她的温暖，也记得他深情款款的对她说新年快乐。
他有一双好看的眼睛，那天他的眼里盛满柔情，里面只有她的影子。他叫她的名字是那么好听，缱绻缠绵，好像随时能说出令她心跳不已的情话。
“叶姝，你有什么新年愿望？”
“我希望我们都能好好的。”
“砰。”
窗外炸开一朵烟花，很快五颜六色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照亮了漆黑的夜色。
叶姝回过神，看了眼时间，零点零分，原来已经到新年了。
林锐哲，新年快乐。
拉上车窗的窗帘，叶姝裹了裹身上的毛毯，很快就沉入梦乡。
――――――――――――
阮明涵接到林锐哲电话赶到别墅时已经是新年，林锐哲坐在客厅的钢琴前弹琴。
叶姝不在，李阿姨也不在。
林锐哲弹的是一首舒缓的曲子，看似平静，但阮明涵感受到了波涛暗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一曲结束，林锐哲放下琴盖。
“告诉欧阳，叶姝就是舒先生，让她把这个消息放出去。”
“什……什么？”
阮明涵震惊，不可思议的看向林锐哲。
叶姝竟然是舒家的舒先生！而这么个大人物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阮明涵不仅觉得叶姝恐怖，更觉得林锐哲恐怖，一想到林锐哲的布局，他立刻冒了一身冷汗。十分庆幸他和林锐哲不是对手，要不然他连骨头渣都不剩。
“林也伊近期会对张家下手，让我们的人多注意一些。南方全权交给欧阳处理，不管她用什么方法，我只想看到我要的结果。”林锐哲站起来朝客厅走去。
“叶姝就是舒先生的消息……真的要放出去吗？”
一旦叶姝的真实身份曝光，那些和舒家有过恩怨，曾经被舒先生打压的，会群起而攻之，这无疑将叶姝置最危险的境地，而且叶姝和舒家的关系紧张，恐怕舒家会趁机落井下石。
“为什么不放？她都不要我了，我为什么还要她？”勾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掸了掸，穿上。
“当初她没少给我暗地里使绊子，怎么，还不准我报复回去？”
“阮助理，心慈手软通常会输得很惨。”
林锐哲绕过阮明涵出了门，坐上车，他又吩咐道，“明天让人把后院的那些烟花全部清理了，房子还是让保洁每个星期过来打扫。”
“那李阿姨呢？”阮明涵问，“需要辞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