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死亡和弟弟的被迫害让林也伊恨透了林家,她想毁掉林家。毁掉它,就必须先得到它。然而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她的所有动作对林家而言不过是蚍蜉撼树。所以,现阶段当务之急就是积攒实力和人脉。
如果婚姻可以利用,她不介意赔上她这辈子的幸福。
“那严恺洲呢?”
林也伊突然想起沈知的问题。
那天辛盛祺刚到林家老宅,吃过晚饭,她按照父亲的期望和辛盛祺单独出去,然后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沈知,他们一群人,刚刚打完篮球嘻嘻哈哈的走在路上。
他们看到她,不约而同的噤了声。
沈知拿着篮球不怀好意的朝她走过来,辛盛祺上前一步将她挡在身后,问她,“需要帮忙吗?”
“不用,没事,我们认识。”
“那我在前面等你。”辛盛祺比他想象的还要体贴,给她留下了足够的私人空间。
“男朋友?”
林也伊脸笑肉不笑,“有什么事吗?”
“只是想来确认一下那个人是不是你男朋友,免得有的人对你念念不忘。”
“不是男朋友,可能是未婚夫。”
林也伊知道沈知口中的“有的人”就是严恺洲,她也知道他们关系多铁,索性下一剂猛药。
“那严恺洲呢?”
“可能是比喜欢还要多一点的喜欢吧。”
那时林也伊想的很简单,如果沈知没有告诉严恺洲,那这句话就相当于她的一个自我麻醉,然后放下,将他藏在心底,不容任何人窥伺。如果沈知告诉严恺洲,严恺洲应该会来找她的吧?她甚至没有想好任何对策,她只是想让他来找她。
她想他了。
在分开的第一百零一天,她终于看到了他,可能连一分钟都不到,但余光全部都是他。
满足的舒了口气,林也伊将床上的衣服放进行李箱。一张卡片中途掉了出来,是多年以前严恺洲送给她的新年贺卡,外面还裹着塑料包装,她从来都没有打开过。
就算到了现在,她也没有动过打开的念头。
得不到的,最是念念难忘,就好比心中的白月光和朱砂痣。
“为什么不打开看看?”
突兀而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林也伊像是被发现了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快速把贺卡抱在怀里,然后手忙脚乱的拉上行李箱,趁机把贺卡塞进去。
“有事吗?”
林也伊没有追究严恺洲未经允许进入她的房间,因为整个院子都是敞开的。
她只是意外他会出现在这里,尽管早前就做了心里预防,但那都是理论支持,到了真枪实弹,她突然一阵心慌。
“这次又打算去哪?”
“有事吗?”林也伊局促的重复那句干巴巴的话。
“又要去多久?”
严恺洲逼近林也伊,林也伊在他走到一步之遥的撇开了眼,她不敢看他。他的眼睛是那么纯粹,而她藏了那么多心思。
“林也伊,这次要去多久?”
林也伊侧头看窗外,雪又开始下了,像他离开那天的鹅毛大雪,想起管家林启说他似乎在门口站了很久,鼻头一阵发酸,“很久。”
“很久是多久?”
“不知道。”
林也伊的确不知道这次去南方会多久,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也许回来就是林家的下一次家主之争。
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对你来说,严家和辛家谁更有用?”
严恺洲步步紧逼,“应该是严家吧?那为什么不来找我?林也伊你知道的,每次,只要你出现,严恺洲他眼里就容不下别人。”
“你日记里不是计划得滴水不漏吗?怎么半途而废了?”
“被发现了,计划赶不上变化。”
“就算被发现,你也有本事把它圆过去。”
“你会信吗?”林也伊一针见血,“我喜欢你,你信吗?”
“大学毕业就结婚,可以吗?或者高中毕业就去法国结婚,法国的法定年龄是十八岁。”
林也伊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你到底……”
猛地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林也伊噤了声,他身体的温度透过衣服传到她身上,她的耳边是“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他很紧张。
“我信,哪怕你骗我,我也信。”
林也伊抬手轻轻触碰严恺洲的衣服,似乎感觉不真实,感受到他的温度,她慢慢的收紧手臂,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贪婪的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
原来,她是那样的想他。
“没有骗你,过去不会,以后也不会。”
关于我喜欢你这件事,我不会骗你。
“今天去我家吧。”
林也伊不明所以的抬头,严恺洲扣着她的脑袋压在心口,“想带你回家见我爸妈,正式的那种。”
林也伊没想到严恺洲那么认真,有片刻慌张,因为不仅因为她家的关系,还因为他们的年龄,如果这样贸然的过去,别人会怎么想他们?
她不怕流言蜚语,母亲离世之后她忍受的杂言碎语多了去了,但是严恺洲不行,他就像一块洁白无瑕的玉石,她不允许任何人在他身上泼墨,哪怕是她也不可以。
见林也伊要挣开,严恺洲安抚的顺着她的后背,“等明年高考结束吧,不能再晚了。所以,乖乖的呆着这里,哪里都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