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恺洲没想到林也伊会出现在这里,他最近因为工作几乎忙到没时间给她打电话,而他们已经有一个半月没见面了。
来县城的路被洪水淹没了,下午有一段路发生了塌方,公路的宽度还不够一辆汽车,她到底是怎么来的他不敢想,手心一片冰凉。
和同行的同事们打了声招呼,严恺洲带着林也伊回了宿舍。
找了干净的衣服,烧了热水给林也伊洗澡,严恺洲在外面做饭,等他简单的弄好晚饭,林也伊穿着他的衣服从屋里出来。
喝了姜汤,身体暖和不少,林也伊从背后抱住严恺洲,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来这吗?”
严恺洲放下盘子,转过身看着林也伊,四目相对,“你知道你这么贸然的来找我有多危险吗?我一想到……”
林也伊没有给严恺洲开口的机会,踮着脚尖吻住了他的唇,而后慢慢放开,“恺洲,医生说我病好了,痊愈了。”
严恺洲一把把林也伊抱进怀里,那么紧,恨不得把她融入骨血。
这场病折磨她太久了,她受了太多的苦。
“医生今天告诉我的时候,我就想立刻给你说。但你工作太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所以我来找你了。”
“我坐在楼下等了好久,又冷又饿,你一直都没来。我们已经四十七天没有见面了,你四天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很想你。”
“所以,你别生气好不好?”林也伊闷声道。
她知道这样恶劣的天气她来找他会让他担心,但是当医生告诉她她痊愈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告诉的人就是他,所以她想也未想就来了。一路上,看着被洪涝灾害侵蚀的地方,她愈发迫切的想要看到他。
她想知道他安不安全。
严恺洲揉了揉林也伊的脑袋,叹了口气,“不生气,下次别这样了。”
“我尽量。”林也伊开心一笑,侧脸亲在严恺洲的脸颊。
晚上,林也伊躺在严恺洲怀里和他分享着彼此最近的生活。
宿舍的单人床贴着墙,严恺洲睡在外面,林也伊睡里面。床很窄,两个成年人躺着有些拥挤,加上有人故意而为,难免发生一些擦枪走火的事情。
“乖,别闹了。”
严恺洲微微分开两个人的距离,颇为无奈的看着怀里的人。
“我没闹,我就是有点冷。”林也伊往严恺洲怀里钻,把人抱得满满的,她的嘴唇正好贴在他的肌肤,“你难道一点都不……”
“想,但是我不想你吃药。”亲了亲林也伊的额头,“快点睡,明早我送你回去。”
说完,严恺洲转身关了台灯,背对着林也伊睡到了更外面。
林也伊看着黑暗中严恺洲模糊的背影,无比心安。他从来都是把她放在前面,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什么都为她着想。
自从母亲过世,她从未被温柔以待。在别人眼里她强势,手段狠辣,心机深沉,是一个极度不好相处的人,所以她没有任何朋友。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只有他。不管她做什么,他都陪着她。知道她想去南方,所以他来了南方。知道她怕火,他从来不让她进厨房。
他对她的好永远都是摆在明面,纯粹得让人羡慕又嫉妒。而她对他的感情藏在心底,她不敢大张旗鼓,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掩饰,生怕被人知道。
喜欢和爱对她来说太过奢侈,身处林家那样的环境,她不得不想方设法保护她在乎的一切,对林锐哲如此,对严恺洲更是如此。
但是,雨夜又是所有情感最好的伪装。
“恺洲。”
“嗯?”
严恺洲有些困,迷迷糊糊的回应。
林也伊挪过去从背后抱着他,冰凉的手圈上他精瘦的腰身,“我爱你。”
她的声音很轻,被窗外的雨声盖了过去。但严恺洲还是听清楚了,在她叫他的时候,他就醒了。
翻过身,把她禁锢在怀里,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手指眷念的触碰她的眼睛,滑过脸颊,最后停在她的唇,指腹轻轻摩挲。
“我明天不想送你回去了。”
“好。”林也伊仰着头吻住了严恺洲的唇,轻轻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
第二天林也伊醒来的时候严恺洲已经不在宿舍了,他给她留了纸条,他去乡下了,午饭会有人给她送过来。
收好纸条,简单洗漱之后林也伊开始给严恺洲收拾屋子,他的屋子算不上脏乱差,却也不干净,工作忙起来脏衣服都堆了一堆,书和文件乱七八糟的摆放在书桌上。
里里外外仔细整理、打扫了一遍,又把脏衣服床单给洗了,林也伊累得虚脱,勉强烧了壶热水擦了擦身子,她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严恺洲夜里回来看到走道上挂满了自己衣服直接惊住了,隔壁给林也伊送午饭的阿姨夸林也伊能干,忙活了一整天给他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小严啊,你媳妇儿真不错,好好珍惜啊!”
“嗯,我会的。”
严恺洲开门进屋,屋里亮了一盏小台灯,是她专门给他留的。
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她趴在床上睡得恬静。天气有些热,她换了他的球衣,球衣的领口很大,露出了左肩的纹身。
轻轻的将林也伊盖在脸上的头发抡到耳后,严恺洲蹲在床前爱恋的看着她熟睡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