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那局还没结束，继续下。”无极真人神色轻松，“未发生的事情不需要想那么多。”
“蓬莱的幽月图困不住她。”凌云霄摆好棋盘淡淡出声，“青瑶有六合玉鼎。”
无极真人诧异扬眉, “六合玉鼎？可是从丰神大陆得来？”
“是火云宗的掌门送给我的。”盛青瑶双手托腮, 笑眯眯出声，“师尊, 我是不是特别厉害。”
“你最厉害。”无极真人抬手敲了下她的脑门, 放松笑出声,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六合玉鼎的幻境，只有点燃玉鼎的人才能破，我在丰神大陆听过不少关于这件宝贝的传说。”
点燃玉鼎的人在幻境内就是天道，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凡是闻到玉鼎点燃后散发出来香气的人，都会被带入梦境。
猗瑄是上古神兽，她没见过六合玉鼎，应该不会太防备。
“你们下棋，我睡一会。”盛青瑶瘫在床榻上，扯过毯子把自己盖起来，放松闭上眼。
无极真人和凌云霄双双偏头，见她当真睡过去，摇摇头继续下棋。
船舱内。
猗瑄趴在床榻上，双眼赤红地看着申屠煜，神情有些呆滞。
“以后不能喝酒。”申屠煜从芥子里拿出水壶，给她倒了杯茶，“变回来。”
猗瑄甩了甩脑袋，茫然眨眼，“怎么变？”
“变成人，你只要想就能变。”申屠煜伸手摸她的脖子，“头是不是很晕。”
“想出去飞。”猗瑄歪头看他，耳朵抖了抖变成他的样子软绵绵往他身上倒，“带我去飞。”
申屠煜扶住她，拿起茶杯喂她喝了口茶，抬头看向窗外。
他们就在虚空之上，她这会醉的厉害，怕是一出去就会拽着他往下跳。
“带我去飞。”猗瑄嘀咕一句，脑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含糊出声，“你们为什么要抹去我的记忆？怕我杀人？”
“怕。”申屠煜握住她的手，催动灵力带她进入幻境。
猗瑄抬起头，笑眯眯地看了一圈，抬手指着远处的镇子，不住吞口水，“那边有吃的。”
申屠煜应了声，带着她一块飞过去。
“我昨晚看到自己还是幼崽的样子了。”猗瑄枕着他的肩膀，捂住嘴巴傻乐，“也看到了你。”
看到师尊带着他种药，他偷偷把师尊种的灵果摘下来，丢给结界的外的她。
他那时候就一点点大，头发还是黑色的。
“还有呢。”申屠煜扶稳她，眉头深深皱起，
有件事他没告诉盛青瑶他们，他若是解了跟小黑的契约，小黑以后都不能化形了。
她永远都只能保持麒麟的样子。
师尊……父亲应该是担心他发现小黑身上有神力后，舍不得杀她，才故意在傀儡契约上动了手脚。
小黑若是知道自己解了契约不能化形，应该不会离开他？
“还有师尊啊，他变成龙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看，没有青瑶好看。”猗瑄嘟囔一声，抓紧他的手腕带他加速往镇子飞去。
她好饿。
早上的包子一点都不好吃，昨晚留的烤鱼倒是还行，可她没吃饱。
“小黑，你想不想跟我解除契约，师尊说你神力恢复过来就能解除了。”申屠煜的嗓音低下去，有些不开心，“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今年好像是最后一年。
父亲说，有外人到魔域森林找银霜果时，他可以离开魔域森林。
小黑从小就在魔域森林长大，就算她到了外面，最后也是要回去的。
“为什么要解除契约，你不想要我了吗？”猗瑄停下来，生气瞪他，“还是那些女修都比我好看？”
申屠煜：“……”
和其他女修没关系，他都不记得那些女修长什么样。
“那我换个样子。”猗瑄换了个模样，更生气了，“是不是把记忆抹掉，你就不会丢下我？”
申屠煜头疼不已，“不是这样。”
“那是什么样？”猗瑄不依不饶。
申屠煜低头看了眼脚下，带着她落到镇上的酒楼前，带她进去坐下。
“外面很可怕，会有多手怪，会有可怕的虫子……”猗瑄变回麒麟的模样，伸出爪子抱住自己的脑袋，“我很怕。”
她之前最想做的事就是离开他，见识过外面的可怕，她一点都这么想了。
魔域森林虽然没有肉吃，但也没危险，不会遇到像凌云霄那样恐怖的人，随时都能杀了她。
“小黑？”申屠煜伸手摸她的脖子，“是不是想睡觉了？”
猗瑄抖了下耳朵，没吭声。
申屠煜催动灵力，让她的体型变小，抱起她离开幻境。
无极真人的酒后劲很大，飞船进了擎苍猗瑄都没醒过来。
盛青瑶将他们带到听风台坐下，不多时君若白带着碧荷过来，看到申屠煜微微怔了下，“混血龙？”
“他是君陌前辈的后人，算起来是你的侄子。”盛青瑶站起来给他们作了介绍，带走碧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