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所谓“贤名”,夏永凌的面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只觉刺儿得很。
虽然夏家之罪行与他无关,但古时最是讲究出身,家族有罪便是个人也不光彩,所以太平王的赞扬听在夏永凌耳中,确实让他脸红。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他动用全部力量找寻“真相”,而得到的结果却一次比一次心凉。
然而夏永凌不甘心,仇恨已蒙蔽良知,他现在只想将复仇!
两人又装模作样客套了几句,下人重新送上茶点便退去,奢华的书房内,只有夏永凌、太平王以及太平王的心腹三人。
太平王呵呵笑了几声,“本王看夏公子面色不好,是旅途劳顿吧?”
夏永凌的耐心确实已经到了极点,“王爷见笑了,来投靠王爷,草民不敢说舟车劳顿,只是事关紧急,草民不敢拖延。”
太平王也卸下伪装,一双老眼迸发锐利,“最近吾皇因边境之事龙颜大怒,你可有什么好法子?只要你有办法为皇上分忧,本王可保你荣华富贵,胡国能给你的,我们索卡国能给你胡国给不了你的,我们索卡国也能给你。”
夏永凌内心挣扎了下,毕竟自小读圣贤书,也知应做忠君之臣,但想到家破人亡,心中最后一丝挣扎也荡然无存。
“如今胡国在长歌皇夫的治理下蒸蒸日上,无论是经济上还是军事,若只靠外力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占到先机或便宜,我建议,从内部入手。”
“内部?”太平王很有兴趣。
夏永凌点了下头,“如今太上皇不在国内,真正掌控全局之人是长歌皇夫,换句话说,只要长歌皇夫有皇上为靠山,群臣便不得不听从,但是如果皇上不在了呢?”
太平王略有失望,“你的意思是弑君?一国皇帝哪那么好暗杀?”
夏永凌挑眉,“王爷能误会我提议弑君也情有可原,但在我看来,与弑君相比,俘虏皇上更有利。”
太平王本来还以为这姓夏的有些本领,但听了夏永凌说这些天真幼稚的话,只觉得自己的时间算是浪费了,“呵呵,无论是暗杀还是俘虏就会造成胡国大乱,当然对我们有利,但是这般简单的道理,别说素有才名的夏公子知,便是门口那三岁小娃也是知的。”满满的讥讽。
夏永凌何时被这般讥讽过?暗暗捏了拳头,却不让自己的愤怒表现出来,“王爷听我把话说完,无论是弑君还是俘虏,我们都能做到。”
“哦?呵呵,怎么做?”太平王就差翻白眼了。
夏永凌双眸微眯,“有我。”
第997章 唯有一个要求
“有你?”太平王好像明白了什么。
“里应外合。”夏永凌面无表情,双眼若土狼一般闪着凶狠和阴鸷。
很快,太平王轻蔑地笑了出来,端了茶碗,“夏公子也许有所不知,我们索卡国在其他各国都安插了眼线无数,其中也包括了胡国。各国皇宫的戒备只怕没夏公子想象的那般脆弱,就算是有眼线,想弑君或者抓个什么人贵人,也没那么容易。”
太平王的话很委婉,但却掩饰不了的讥讽。
夏永凌狠狠捏了捏拳头,随后又缓缓松开,“眼线与眼线,还有极大差别,不是吗?”
太平王慢悠悠饮了口茶,“话虽如此,又如何得知,哪条眼线好,哪条眼线不好呢?”
“如何得知?”夏永凌挑眉,“草民刚见王爷时,如果草民没记错,王爷仿佛说过素闻草民贤名,百闻不如一见。前一刻还知晓贤名,后一刻便认为草民与王爷的眼线能力相当,王爷是在夸您属下贤能,还是随口拿草民取笑呢?人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想来王爷刚刚只是与草民说笑呢吧。”
“大胆!”太平王的心腹顿时大吼一声。
太平王伸手摇了摇,而后冷冷道,“本王自是听过夏公子大名,但古人有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所以不能轻信,不是?”
夏永凌暗暗咬着牙,“王爷所言甚是,但如今王爷见到草民,却不知王爷又何高见?”
“是否贤能先不说,”太平王放下茶碗,“胆子却是不小。”
是啊,敢这么直面与太平王抗衡的,整个索卡国没几个人。
夏永凌心中讥讽他已是家破人亡之人了,还有什么不敢?“刚刚王爷曾说,贵国在各个国家都埋藏不少眼线,实际上,各国在索卡国也埋了很多眼线而王爷抓不出吧?”
“”太平王面色越发不好。
一声刀剑铿锵,太平王的心腹已拔刀,抵在夏永凌脖子上,“大胆罪民,敢这般顶撞王爷!”
夏永凌毫无惧色,神态却比之前更从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呵,实际上眼见也未必为实,需要考验吧?”
“考验?”太平王做了个手势,其心腹将剑撤了下来,“什么考验?”
“给草民两个月的时间,草民为皇上和王爷抓出胡国安插在贵国宫中的眼线,如何?”夏永凌缓缓道。
太平王一愣,“你能做到?”
夏永凌一摊手,“若是做到,王爷可以到皇上那邀功若做不到,王爷也没丝毫损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