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璃问，“我们刚刚聊到哪了？话题怎么扯这个上了？”
夏永凌失笑，“我也忘了。”
“你没喝酒怎么会忘？”叶琉璃皱着眉，“算了，聊天嘛，就是想到哪里聊哪里。夏永凌你知道吗，实际上我是回避聊你家里的事呢，我特么也不懂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如果时间可以重回，我绝对不会因为无聊乱点鸳鸯谱，逼着貂哥和楚楚成婚如果楚楚不嫁给貂哥，也就不会拆散你和楚楚，我也不用对你和楚楚内疚如果我不对楚楚内疚，就不会同意把你弄来戴罪立功如果不把你弄到眼前，也不用天天背负罪恶感的。”说着，开始拍桌子，“我也是邪了门了，明明是你们夏家对不起我们乌洛兰家，被治罪是理所应当，我为啥要觉得愧对你呢？真是……够了！”
夏永凌却突然笑了出来，“臣不是已经说过不恨皇上了吗？”
“你说了我就信？那我心得多大？被说我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就算是普通人，伸手不打笑脸人，你好意思说恨吗？”
“……”夏永凌失笑，“皇上倒是剔透。”
“夏永凌，我们商量件事呗。”叶琉璃星星眼地看着面前男子，一脸的真诚和恳求。
“皇上请讲。”
“要不然，我给你找个肥差，你自愿去当官行吗？我也好应付楚楚那边。至于你家人，咱们一点点来，现在满朝文武都盯着呢，就算帮你也不好帮，你看怎样？”
“……”夏永凌无语，这种感觉就好像私下帮她作弊，更好像店主帮忙盗贼在自家店铺里行窃。
夏永凌深吸一口气，“皇上您喝醉了，臣叫人来扶皇上回去休息吧。”
“我没醉！你快回答我，好不好？肯定是大肥差，坐在家里就掉钱的那种。”
“……”
“当然，这个掉钱也是相比较而言，和你爹那种贪污没法比。”
“……”
“要不然你好好想想，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等你考虑清楚了告诉我，好不好？”
“臣……”
“别轻易回答，你好好想想！”叶琉璃生怕夏永凌拒绝，各种煽动。
夏永凌无奈，只能道，“好，那臣想一下。”
随后，夏永凌便真的思考了。
虽然家仇未放，但夏永凌却对面前女子再也恨不起来，这种感觉很古怪，明明是仇人，非但不觉她可恨却觉得娇憨可爱。
娇憨吗？也不是，亦正亦邪、大智若愚，每次认为其任性得无法无天时，却又能发现她所做的一切自有道理但每次要将其当成一名帝君看待时，她又总能做出让人吃惊无奈的事。
真是……好矛盾的一名女子。
夏永凌抬头看向天空明月，幽幽叹了口气他到底是应放下仇恨重新开始，就如同她所说的从长计议慢慢解救家人，还是按照计划勾引皇上成为皇夫，再篡位……
想到后面的一种选择，夏永凌便觉吞了一只苍蝇，将自己恶心得半死。
那就选择离开？
收回视线，他看向面前女子，却发现不知何时她竟睡了。
皎皎月光倾撒而下，将女子本白皙的面颊照的更是洁白清透。
美人无数，她确是最古怪、最独特的一个。
此时此刻，他竟不舍离开了。
第1124章 何必取舍？
当夏永凌回到自己所住院落时，已三更。
进了房间，便在入门口的圆桌旁边坐下。
光线昏暗，将其本就深刻的轮廓映射得略有诡异。
突然，暗处轻微响动。
夏永凌从沉思中惊醒，“谁？”
消瘦干练的中年人从暗处出来，“属下见过公子。”
夏永凌看清来者，赶忙起身，“汪先生无须多礼，请坐。”说着，自己起身去关门。
汪谦便在距离夏永凌不远的地方坐下，“属下得知，刚刚公子陪皇上饮酒赏月？”
夏永凌失笑，“没先生说的那般惬意，实际上就是陪她聊聊而已，”声音顿了一下，“她真的很寂寞。”
说着，眼前又浮现少女亦正亦邪，笑魇如花却眼神没落的画面，一种凄凉的哀怨缓缓蔓延开。
汪谦冷笑一声，“男子与女子不同，男子接纳女子不需寂寞、不许任何理由，或女子貌美、或女子多才，甚至于其他原因，男子都会接纳女子。但女子不同，红杏出墙时要么是对夫君不满、要么便是寂寞。虽她是皇上，但到底也是名女子。”声音顿了一下，“皇夫不在身侧当然寂寞，也正是因为她寂寞，公子才有机会。”
夏永凌无比尴尬。
虽然正在做勾引人之事，但这些话说出来摆在明面依旧难听。
“不，汪先生，她的寂寞并非此时此刻的寂寞，而是许多年长久的寂寞，如果按照她所说，这生活并非她所愿。”
汪谦一愣，“并非她所愿？公子是说，她不愿做皇上？”
“是的。”夏永凌说出自己的判断。
“哈哈哈哈！”汪谦一顿大笑，笑声中慢慢的讥讽，“公子涉世不深，可否听过民间一句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