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什么挠,会留疤。”
“有点痒。”
“痒也别挠,去医院清洗一下。”
姜槐直截了当拒绝:“不用了,我们回去吧。”
拍了一天的打戏,姜槐很是疲惫,刚上车的时候她还努力撑着头,慢慢地还是忍不住靠在了椅背打起了盹。
南希顶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推了推:“喂!”
姜槐猛地睁开眼睛,拳头已握紧,发现是南希后才陡然松懈:“怎么了?”
“你是不是很缺钱?”
姜槐摇头:“还好,我的收入还可以,还有单……你舅舅给我发工资了。”
南希原本想说,那你一个女孩子别做这一行了,这么危险,话到了嘴边,却逐字咽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不是救世主,也不是上帝,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去主宰和干预他人的人生。况且,男女从来都是平等,姜槐的身手不比男人差多少,工作态度比许多男武行还要认真,她这样说,未免是看轻了她。
姜槐见南希沉默,伸展了一下身体,准备换个姿势继续休息。
南希又突然开口了:“这几日我工作不多,也没什么危险性,那个变态似乎也消停了很久,你忙你的,不用跟着我。”
的确,最近那些恐怖的礼物没有再出现,那个曾经出现过的可疑人物也没有再来,可变态一日没有揪出,危险一日不能排除。
所以,姜槐还是摇摇头:“不可以。”
“你怎么这么烦,都说了不要你跟着。”
“我收了单池远的钱。”
“那关我什么事?”
“他是你的监护人。”
南希忍不住翻了白眼:“拜托了,我已经成年了!”
这一次,姜槐索性结束讨论,在南希的愤怒中木着一张脸,但她的内心却有些高兴,因为南希虽然凶巴巴,却确确实实是在关心她。
“谢谢你。”
姜槐突如其来的道谢让南希一怔,随即哼了一声:“谢什么啊,我又不是关心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话是这样说,但她的小梨涡已在嘴角晕开。
第26章
姜槐再次遇见那个可疑的男人,已是半个月后的事情。
这大半个月来,姜槐每日奔奔波波,一下子瘦了好几斤,且因为工作强度大和不稳定性,还受了好几次伤,但好在都是皮外伤,未伤到筋骨。
那日她没有拍摄工作,陪南希赶完通告已经是深夜,南希在车里睡着了,她将迷迷糊糊的南希送回2202后才发现自己的包放在了车里忘记拿,又折返去了地下车库。
深夜的地下停车场一片沉静,只有照明灯幽幽的光照着姜槐瘦长的影子。
停车场大车又多,姜槐不记得车位号码,又有些路痴,所以一个人在场内绕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车拿了包。
她是先看到单池远的。
自上次南希生日后,她与单池远仅见过两次,皆是在电梯里,一次她还带着伤,手缠了薄薄一层纱布,血还是渗出来。一见到他,她边将手藏到了身后。
单池远微微挑眉:“你藏了什么?”
“没有。”
“我看见了。”
他似乎很好奇,姜槐只好将手伸了出来,果不其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迅速移开了脸,再开口,语气也插了不少:“你怎么整天受伤?”
“工作性质决定。”姜槐说完又慢吞吞地补充:“我都说了,没什么好看。”她藏起手不过是想起他晕血这事。
单池远倒映在电梯壁上的脸色已恢复正常,他的嘴唇动了动,姜槐却没听见他发出声音。电梯一到,他的长腿就迈了出去,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只是走到了2201,又猛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姜槐被瞪得莫名其妙。
第二次,是在某个深夜,她刚结束拍摄,灰头土脸地回来,刚开门,身后的门也传来响动,两人看到对方都是一愣。
三更半夜,她蓬头垢面地回来,而他一身笔挺的正装出门,真是鲜明的对比。
姜槐只朝他匆忙地打了招呼,便进门,她实在太累了。
关上门的时候,她又朝外望了一眼,恰好对上单池远的眼睛——深邃沉静,姜槐心脏猛地一跳,也不知自己慌什么,忙避开,再抬头的时候,触目所及只有厚重的门板。
两人住在同一栋楼同一层,大半个月也仅碰到这么两次,这会儿,却是在停车场遇见。
两人离得远,中间还挡着好几辆车,姜槐并未看见他的正面,只看见一个挺拔的背影,却不知为何只是那么一眼,她就确定那是单池远。
他刚停好车,正往电梯的方向走。
姜槐慢悠悠地走着,与他隔着百来米的距离。
就在转角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跳了出来,拦在单池远身前。姜槐眼皮狠狠一跳,因为那个人她见过——不久之前,他出现在公寓楼下,鬼祟神秘。
他连衣服都没有换,依旧是运动服和鸭舌帽的搭配,低着头,微微弓着背脊。
他似乎要伸手去抓单池远,却被他避开。
姜槐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看见两人起了争执,一推一拉,胶着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