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邪门啊…”小六子搓搓手,低着头:“我们赶紧走吧。”
“好…你看!”寿山眼里闪过一丝狠戾,他猛地指着不远处,小六子瞳孔一缩,啊的大叫一声。
那个多年无人踏足的凄凉宫殿窗户里,慢慢的透出来一个白色的影子,然后窗户上面渗出了暗的颜色,仿佛鲜血在无声的流淌着…
小六子愣在了那里,浑身冰冷动都动不了,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泪水在眼窝里打转,嘴唇冻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张清秀的脸露出来,她眉如远山,闭着眼睛似含愁带羞。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小婴儿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看,最近一抹天真的笑容。
可是在深夜里,那婴儿的笑显得十分诡异。
然后她似乎是感觉到了这边,嘴唇勾起飘过来,身上白衣随风,看不见她的脚,只看见他是在飘。
在离他们五步左右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
没有瞳孔。
小六子哇的一声大叫起来,没命的就是跑,寿山低低一笑,也装作吓找了跑起来,手上的灯笼咕噜噜的滚到了地上,女鬼幽幽的飘着,勾起灯笼往授月苑里面一扔。
她笑了三声,哭了三声。然后凄哀的开口,声音疙疙瘩瘩的又幽深入心,半夜听的人毛骨悚然。
“三光普惠照三才…无有冤孽…我不来…”
“三光普惠照三才,无有冤孽我不来!”
才唱了两声,她消失了,然后附近的宫旁边,陆陆续续的响起这诡异的声音。
第二天大早,宫里面炸开了锅。宫人妃子们一个个吓的魂不附体,都议论昨天晚上的怪事。
很多人都听见了怪叫,然后还有女人唱歌的声音,早上一醒来,就有人来报,说那个授月苑被烧了个干干净净,所幸没有人住里面。
而寿山和小六子,则被带到了慎刑司,皇上亲自问案。
小六子吓的魂不附体,浑身的尿骚味,说话都说不清楚明白,寿山白着脸,颤巍巍的把昨天的事情讲了一遍,就在邱公公要斥责他们的时候,寿山头一歪,竟然是已经昏死过去,然后便是高烧不起 。
两个看见了的人,一个吓的厉害,一个已经昏在了大牢里。
皇上十分生气,那许娘娘毕竟是他曾经的女人,性格温柔娴淑,才貌双全,在他孤寂的日子里,她是他唯一的知己。
她曾经的宫殿,一下子被烧了,他如何不气!赶紧命令匠人重修宫殿,一砖一瓦都要还原。
这下气惨了太子,他本来就对母后后院突然长了蒺藜而心里不自在,授月苑靠近慎刑司,也靠近冷宫,他每次路过冷宫都能看见拉砖拉木头的工人们,这人来来往往,他怎么跳墙去看母后?
再说前天刚刚因为去看母后被父皇劈头盖脸一顿骂,他现在也不敢造次。
可是他还是担心母后。
在他在冷宫前晃悠来晃悠去第三遍后,旁边给授月苑督工的邱公公看不下去了,他恭恭敬敬开口:“殿下,为何徘徊不去?”
太子撇撇嘴:“我路过看看罢了,你们修的这么慢!等会父皇怪罪下来可吃不消!”说着,他注意到有人在挖地:“做什么,又不是种菜!挖地做什么!”
“哈哈,这本来是木基的,奴才寻思怕它不牢固了,换掉好些。”
太子点点头,随意的走着,突然被一个东西扳倒跌了一跤,他恼怒的起身,是一块埋在土里的木头,和土的颜色相差无几,所以他也没有注意到,太子爷看看左右,还好没有人注意到,他一咬牙,把那木头使劲一踢。
那木头颤动几下,裂开了一条缝,露出了一抹玉色。
太子愣住了,他不自觉的蹲下来,对上了一只眼睛,吓的差点没有叫出来,邱公公看见他动静赶紧过来,他眯着眼睛□□那半截木头,拿刀切开,愣住了。
里面是一个木偶,雕琢的精美华丽,发丝缕缕似是真人头发,眼睛画的大而有神,只是那微笑看的人毛骨悚然,邱公公拿起它,嘶了一声,翻过来一看,愣住了。
它背后写着生辰八字,上面插着十几根银针。
“埋蛊厌人?”邱公公眼神微寒,太子纳闷:“这是谁的生辰八字?”说着凑过去看,一看愣住了。
上面的字迹,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谁!”太子语气带了一丝急切,邱公公摇摇头:“奴才不知道,但是奴才知道这里面住的是许娘娘,她曾经得过宠爱生下皇子,说不定这是别人咒她的?奴才去查查。”
“快去!给本宫查清楚。”太子死死的捏着那个人偶,银针扎进了手心而不自知。
过了一会,有人拿了名册来,太子急切的拿过来看,倒吸一口凉气:“真的是那个许娘娘的生辰八字。”
“真的啊…昨天晚上那个事情,说不定是真的啊!”
“要真的,那可就有猫腻了啊!当年谁不知道许娘娘死的不清不楚的。刚刚死她的皇子也走了,你说邪门不邪门。”
“昨天就有人看见…这宫里面有人见鬼了!一个女人满身是血抱着个孩子啊,还在唱什么…无有冤孽我不来…大半夜我都听见了,吓死人了!”